第184章 枯榮生(最終章 標題待補充,精修中)(第3/4 頁)
同年,舍竹帝君傳出五界第一魔頭休忘塵的訃告,緣由無他——天下第一劍,蔓發劍不攻自破。
後來,五界都知曉,前些年的紛亂都是休忘塵一手造就的。還聽聞,早在四年前他就死於一人劍下了,只是引來旁人的陽壽和法力續命,又用槐颺骨餘力篡改旁人記憶。
他於世人現身的模樣,始終只是鏡花水月的倒影,不堪一擊。
做的了偷樑換柱之事,卻沒有毀壞旁人性命的本領了。因此,他死後,四散到不同年份、不同地域的人們,也就此回來了——又或許,另有原因。
若非風浮濯這兩年修為大漲,也從制衡之說裡,摸出了“回溯往昔”的眉目,動身探究多年前,此事的始末。
原是,他那時來此停仙寺,被一道成神的晝光所懲治,不泯夙願。
好一個孽力回饋、大快人心的死因。
奈何,神女大人也是被迫為他引渡多年法力的冤枉人,與他大戰多少回合,不得已為此戰殉身,可憐至極。
倦空君卻另有說辭,只託話給停仙寺那結了佛緣的小和尚。他名為子禪,腹有詩書氣自華,又如朗朗青天,頂天立地,莫說香客芳心暗許,老者也不由信服。
“神女大人救世有功,卻被世人忘卻,日後,每年七月半,都為其大辦生辰壽宴罷,停仙寺會設流水素席,不以鬼節為先。”
“好!”
可事實上,這一句,是子禪杜撰的。
倦空君聲勢浩大降臨停仙寺的那一回,完完全全不是為此事而來的。
“望枯說,她的廂房前,曾栽有一棵楊梅樹。現下時令到了,便想託我問問你與這樹,可否贈她一個嚐嚐鮮?”
子禪:“……自是可以。”
……
子禪慷慨,用一舊衣兜著,約莫給了十二個熟爛的成色。
數字也是圖了六六大順的好彩頭。
風浮濯捎帶回去時,放緩了步子,有意城東繞了西邊原路,見識了栗子樹、香樟樹,和搖曳牆頭的鳳凰木。
——望枯尚在午休。
哪怕他歸心似箭,也自知不可打攪她。
再至庭院中,一個竹藤搖椅橫在葡萄藤下,平躺上方的姑娘身著藕色對襟,一順小麻花繞過側耳來到另一邊,長髮用一捆柳條虛虛纏上,袖口下的手腕,用一圈紫藤妝點。歪著頭、閉緊眼,幾點出逃的光斑輕撫她的睫羽,手中的書幾近落地。
人比草木柔,靜如畫中仙。
風浮濯想也不想,接過皺皺巴巴的話本,再連同望枯一併搬起整個搖椅,要放去更蔭處。
望枯悠悠轉醒,話裡埋怨:“銀柳,入夏了,不必擔憂我會著涼的。”
“我知曉。”風浮濯照做不誤,“日頭出來了,裡頭更陰涼。”
“我不想睡了。”望枯悒悒不樂,兩手搭去風浮濯肩頸,“銀柳,我還是走不穩路,只有手臂靈活。”
風浮濯順勢摟緊她腰身,輕拍背脊:“嗯,不急。”
剔骨之後,望枯三年昏沉,靠休眠修煉;五載臥床,所見即方寸間。風浮濯為她尋來世間最好的築骨之材,小心銜接上,卻還是落了個半身不遂的下場。
而這最好之材,便是風浮濯多出來的淨骨。此物與望枯多有“水火不容”的架勢,心緒稍有起伏,僅是聽得哪方戲臺的曲兒,便要三日不醒。
自此,風浮濯便停了與她的房事,更閉了方圓界內的聲息,不允旁人、旁樹、旁鳥叨擾半分。
望枯:“那我上回與銀柳說的事呢?”
風浮濯微有不虞:“不準。”
望枯埋進他肩頭,嘟嘟囔囔:“此事不行,那便交歡罷……”
風浮濯閉眼:“此事更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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