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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對,畢竟他們是不能見光的關係。楚揚在外面跟他拉個手都需要反覆確認四周有沒有人,怎麼可能會主動提出這種無理的要求。
到底還是他太幼稚了。
在這個人際關係形同虛設的宿舍裡,周嘉是楚揚的頭號反對者,張成傑是純種的智障恐同患者,三個人裡只剩下舒愷和他沒有任何矛盾。
楚揚發出的訊息立馬就得到了回應。舒愷跟他說現在宿舍裡只剩下他自己和周嘉,張成傑回老家實習去了,下個學期開學才能回來。
他不妨歇了一口氣——反對者陣營裡只有周嘉一個人,是無論如何也挑不起大浪的。
宿舍區離他租的房子隔了兩條馬路。他跟沈知安雙雙拎著這些行李包,將近走了快二十分鐘才到宿舍樓下。
「我以後也住這一片嗎?」沈知安向四周望著,頗有些好奇地問道。
「新生不住這兒。」楚揚把行李包放在樓道口,拍了拍手上沾到的灰,「這一片叫『麓園』,主要給大四和研究生住,大一大二大三主要住『芷園』,離這隔一條馬路。」
沈知安點點頭,自然地接過楚揚的行李包,準備幫他拎上樓。
「沒事,你別上去了。」楚揚一把將三四個大包同時掛在胳膊上,「在這等我,我把東西送上去就下來。」
第39章 暖光p
楚揚拎著行李包的背影消失在樓梯口。沈知安靠在欄杆上,心裡總有種說不上來的彆扭感。
他突然想起在日本的時候,夏景行趁楚揚去洗澡時對他說的話——
「他這個人吧,藏得太深了。」
「你看著他好像啥事沒有,總跟你笑呵呵的,但其實他有時候心裡是真難受。」
那時的沈知安將信將疑。他總認為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只要用心地去喜歡,用力地去心疼,這些問題都可以解決。
而現在,他自認為已經打破了那堵牆,實際上只是進入到了一個更深更暗的堡壘裡……他舉著火把兜兜轉轉,卻怎麼也找不到迷宮的出口。
這份愛來的太過突然,太過熱烈……18歲的少年天真爛漫,只覺得談了戀愛便可以每天擁抱親吻,說著各種掏心掏肺的情話,完全無暇考慮愛與被愛本身的負擔。
楚揚一個人將那四大包東西搬到了3樓。
他站在樓梯口上歇了一會兒,環視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走廊,半響才敲響了306的門。
不出幾秒鐘舒愷就給他開了門,周嘉站在陽臺上晾衣服,對於門口突然傳來的開門聲充耳不聞。
舒愷幫他接過行李包,黑框眼鏡背後的眼珠顫了顫:「需要幫你收拾嗎?」
楚揚對他客氣地笑了笑:「不用了,我一會兒還要下去。」
舒愷臉上閃過幾分閃躲,對他「哦」了一聲之後便跑到自己的座位上接著寫論文去了。
宿舍裡升起一股極其詭異的氛圍。楚揚蹲在地上,正準備簡單把東西歸下類,周嘉卻在這時候從陽臺上出來了。
那人一幅自命清高的從楚揚身後經過,故意把腳步聲跺得很響,「嘭」的一聲摔門出去了。楚揚像是完全沒被那陣巨響驚到的樣子,繼續低頭自顧自地收拾東西。
「……你別理他。」舒愷的聲音突然從背後響起,「他自以為現在能夠保研了,平時愛裝逼的很。」
「我沒事。」楚揚聽完這句話後有些想笑。他轉過頭,對舒愷方才不同尋常的態度感到些許的驚訝。
畢竟在他的印象裡,舒愷一直是個把「和氣生財」掛在嘴邊的老好人。平日裡這種明顯的挑明立場的話語是絕對不會從他嘴裡說出來的。
他忍不住問道:「你跟周嘉……鬧矛盾了?」
「沒有,」舒愷說話的音量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