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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微收斂一點吧。」貝季風無奈勸阻,他是理解不了像江城、周愷這樣的人的。
在他看來,這與其說是尋歡,更像是自我毀滅。
江城帶著餐車而來,一頓飽餐後,要拍攝的是岑月與秦風的吻戲。江城不嫌事大地拿了把椅子坐到貝季風的身邊,「不彆扭?」他挑眉問道,「好朋友要親男朋友,嘖嘖嘖,刺激。」
貝季風翻了翻眼睛,「他們是專業的。」
然而,話說出口不過幾分鐘,貝季風就被好朋友和男朋友齊齊打了臉。喊了四、五次「卡」後,他忍無可忍,「你們倆怎麼回事?就一個輕吻、輕吻!不是法式熱吻,也不用伸舌頭,這有什麼難的?第一天演戲啊!不許笑場,也不要和我說什麼下不去嘴!」
他卷著劇本,是真有些惱火了。
畢竟,此時此刻,貝季風不僅是楚沐的男朋友,更是一個導演。
楚沐有點窘迫,蘇恆更是無語望天,「我,究竟為什麼要受這種酷刑。」
坦白說,和相熟的、同型號的演員演吻戲也就算了,關鍵是導演偏偏是對方的男朋友,蘇恆覺得自己實在入戲艱難,得虧整部電影岑月和秦風的親密戲也就那麼一、兩場。
他們之間的情感更多的是精神上的互動。
江城在監視器後笑彎了腰。後來,不知是誰突兀地說了一句「噁心」,整個片場霎時鴉雀無聲,有人覺得尷尬,有人沉下了臉。或許,就連不小心「吐露心聲」的本人都沒想到混在喧鬧中的一句抱怨會被這麼精準地捕捉到。
貝季風的臉色變了。
「再來一遍!」他大聲道。
這回,演戲的人、拍攝的人,甚至連收音、照明的人都憋著一口氣。磨了許久的這場戲終於完美落下帷幕,但貝季風並不覺得高興。
沒什麼值得高興。
「陳……」開口了,他才想起陳依不跟這個組,又轉而叫來了鬱夏,「去問,去查,誰說的讓他收拾包袱走人。」
貝季風無法容忍。
他可以不在乎別人心裡怎麼想,或是有怎樣的觀點,但是吃著這部電影的工資,還要大剌剌地在演員、編劇面前說這種話,那不是容不容忍的問題,而是專不專業的問題。
工作人員開始轉場,化妝師上前為兩位演員補妝。
貝季風坐在原地沒動,江城在他旁邊點了一根煙,深吸一口氣,吐出一圈繚繞的煙霧。
「我有個影片想發上網。」他忽然說道,把手機遞給了貝季風。
後者看了看,眼底閃過一抹驚訝。
江城耐心地等他看完,問道,「行不行?」
貝季風抿著唇,神色有幾分猶豫。半晌,他抬起頭,歸還手機,回答道,「我問問本人吧。」
「不能做主?」江城嗤笑一聲。
貝季風沒有回答,也懶得解釋。
不是不能做主,而是更想愛護他心裡在意的人。
收工後,貝季風與鬱夏聊了會兒劇組的安排才回到酒店房間。
楚沐正在洗手檯前刷著牙,滿嘴泡沫,看得貝季風立時彎起眉眼,知道他是還有些彆扭和嫌棄。等楚沐清洗完畢,貝季風上前,主動給了他一個深吻。
兩人氣息交纏,很快就紅了雙唇。
貝季風滿意地笑了笑,「消毒。」
楚沐摟過他的腰,傾身湊過去,「再消消,還不乾淨。」
不正經地打鬧一番過後,楚沐在酒店的小廚房裡準備起晚餐。
貝季風雖幫不上忙,卻也站在一邊陪著。
「上次……」他猶豫地開口,「你對方宇說的那些話,被福利院的志願者偷拍了。」
楚沐有些驚訝,想到今天來探班的江城,頓時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