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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始終不肯相信那個出賣自己的人竟是她!
李燕何嘴角蠕了蠕,懶於回答這個問題。
“小不歸,我曾不只一次的想過,倘若從一開始你沒有遇見他,那個山頭一直就只是你我二人,我們一起長大,一直等到我發現你是女子的那一天。那麼你如今便斷不會欠著誰人的情,我亦不需要去還那什麼殺人的債。可是你偏偏愛慕榮華,戀那夠不著的風景!若非如此,何以弄到今日這個田地?”
他的言語咄咄逼人,阿珂眉眼間都是不忍……到了這會兒,他依然還是不肯翻悟。
阿珂道:“你從來只將責任推卸,又可知這世間之事從來變幻莫測,不是你想要如何,便能夠如何的。我既生來便帶著一身孽債,註定了要下山復仇;可是你,你一身清白,又何必非要淌進那汙濁?司馬恆是個陰險狡詐的惡魔,你跟著他行惡,註定了是條死路!”
“惡?可笑,什麼是惡~?在我眼裡沒有好與壞,我想要的,它就是好;與我對立的,便是壞……既然此刻收手也是死,不收手也是死,倒不如再多些陪葬?”李燕何眸色一黯,忽地扭頭看向周少銘:“周大少爺,別來無恙啊~”
“嗚嗚哇——”
小不點兒眨著淚眼汪汪的大眼睛,一忽而看看對面森冷單薄的李爹爹,一忽而看看身旁眉峰緊蹙的周少銘,哭得越發淒厲。
那悲傷的稚嫩嗓音,聽得周少銘萬般心憐又自責,不忍自己的骨肉這樣小的年紀便親眼見到人世不堪,忙俯下…腰從阿珂懷裡抱過。
溫熱手掌輕撫著嬰孩的脊背,軟綿綿的小手兒迅速攬緊脖頸,哭聲漸漸變成了哽咽。
周少銘這才復又看向李燕何,因怕嚇著懷中的小兒,只是冷著嗓子道:“天下大局立見分曉,跟著司馬楠死路一條。天青門作惡多端,本也是罪不可赦,然而皇上念你一番舊情,倘若李公子肯棄暗投明、將功補過,必不會過多為難於你。”
“哦呀,那真是好大的恩典~”李燕何勾唇笑起,狐眸掃過喜樂蜷在周少銘頸上的親暱,下一秒那笑容卻又變得森冷可怖:“可我與他有舊情麼?我堂堂一個頂天男兒,生死全憑自己,又豈肯與他一個斷袖生出什麼囫圇舊情?”
……恨吶,憑甚麼姓周的可以與女人歡愛、可以搶了自己悉心照料的母女;而他卻非要借那龍…陽皇帝的恩澤才可以謀生?
他又不愛男人!
指尖二根銀針不查痕跡地颼颼彈出,那銀白長裳在四方空間下赫然飛出,向周少銘咄咄逼近。
“小心——!”周少銘忙將阿珂推去一旁,又撂起墨色青藤長袍將喜樂整個兒覆住,不讓她將殺戮看去。修偉身軀在桌邊旋過,將那銀針迅速躲閃。
然而他越是愛護那母女二人,李燕何便越恨。
絕色容顏上的雙眸瞬間煞氣更重,手中的玉骨折扇合起,扇頂忽然冒出鋼針幾枚,招招致命向周少銘繼續逼來。
顛簸的感覺好難受,喜樂哭得越發嘶聲竭力。
那上氣不接下氣的哽咽,聽得周少銘心疼萬分。俊朗眉峰深凝成川,大手緊撫住喜樂幼嫩的身子,薄唇在那白皙小臉頰上親親一覆:“好孩子,爹爹在此,莫怕。”
對面的李燕何,此刻像極一隻絕望的惡狼,絲毫不念及那尚在淒厲哭泣的嬰孩,只恨不得立刻將心中的殺戾爆發。
周少銘早先的時候還在顧忌相讓,到了此時心中亦生出狠意,一娓墨色長袍撕開,將喜樂整個兒一蜷,往阿珂懷裡送去。那頎長的身子在半空中一旋,腰間的長劍赫然拔出,再不對李燕何半分手軟。
本是在戰場上多年刀光血影的驍騎將軍,那臂膀之力可並非李燕何能敵。李燕何周身被震得向後退開幾步,他慣以用毒用魅蠱惑殺人,此刻空間狹小,他的魅影受限,施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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