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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局中局(二)

&ldo;出事了。&rdo;西門厭固然平淡的聲音竟也有一絲急促。

張良心中一涼，先前的歡喜陡然崩塌，焦急問：&ldo;王后未有上當?&rdo;

但張開地的話從沒出錯。

西門厭搖頭，又道：&ldo;她確實把罪行統統招供。韓王震怒，將她關入天牢。&rdo;

張良懸著的心放下一半，沒明白西門厭失態的緣由，&ldo;不是已經成功了麼?還會有何事?韓兄呢?&rdo;

西門厭眉頭一擰，&ldo;他被禁足冷宮。&rdo;

剎那間，晴空霹靂，震破蒼穹。

這是張良始料未及的。

這齣戲，成便大成，敗則大敗。

王后已然承認當年罪行，那就板上釘釘，再翻不了天了。韓王下一步應該是廢后，廢太子。即便新任太子不是韓非，也萬萬不該將他禁足。

張良一時情急，拽住西門厭的臂膀問：&ldo;為何!&rdo;

西門厭今晚一直跟著韓非，事情的來去都瞧了個真切，&ldo;韓王的意思，韓國可以沒有王后，但不可沒有太子。&rdo;

國不可一日無君，也不可一日無儲君，然則國君駕崩可以新拜，太子被廢也可以另立。王宮裡的位置，從不是一錘子買賣。沒有理由摒棄道德倫常，護住一個不成器的太子，更別說太子之母已鋃鐺入獄。

&ldo;是出了什麼意外?&rdo;

&ldo;沒有。王后落網得很快。&rdo;西門厭又恢復面無表情的樣子，&ldo;但是，韓王認為他對儲點陣圖謀不軌，戕害王后和太子，別有居心。&rdo;

他，便指的韓非。

張良不禁冷笑，謀害先太子的分明是王后揚氏，嫁禍給文美人圖謀後位的分明也是楊氏，何時黑白顛倒，善惡易位，罪名都跑韓非頭上去了?

還是說，韓王本就便愛太子，即便其母蛇蠍，即便其不學無術，他也要保住他的太子之位?

張良只覺得心裡悶了一股窩火，抬腳就往王宮走，準備找韓王理論。

西門厭自然不讓他去，&ldo;你現在去，無疑被遷怒治罪。&rdo;

張良音量拔高，&ldo;可韓兄是被冤枉的。他如今被禁足冷宮，如坐針氈，我難道還要為一己私慾，苟且偷安?&rdo;

西門厭盯著他眼中刺眼的焦慮，冷冷道：&ldo;你現在想的，應該是顧全大局。&rdo;

張良有些失了理智，&ldo;何為大局?怎樣大的局，才會讓人冷血無情，不顧身邊之人的安危?&rdo;

西門厭沒有回話，只半低著頭不知在想什麼。張良沒心思猜測，轉身便走。

唰!

然則下一刻，眼前卻橫了一柄劍。

劍刃鋒利，寒氣凜凜。

張良不可置信地順著利劍望去，偏了偏頭，喉頭滾動，&ldo;這是你第二次對我拔劍。&rdo;

西門厭側眼，聲音一如當年的冷冽，&ldo;你需要冷靜。&rdo;

張良仰頭，露出一段脖頸，眼神篤定，&ldo;我不信你會殺我。&rdo;

西門厭沒有焦距地看了眼門檻，月光在他的面具上結冰，&ldo;若你踏出這院子一步，我就屠遍張家。&rdo;

張良氣結，&ldo;你‐‐&rdo;

西門厭淡淡警告：&ldo;‐‐我說得出，就做得到。&rdo;

這是他今晚最平淡的一句話，因為殺人對他來說並不需要太多情感，也不用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