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倉靈子斜他一眼，得意道：&ldo;是嗎?那你可能不知道，他每日習劍五個時辰，只看一個時辰書。&rdo;

張開地毫不客氣地回擊：&ldo;同樣的量，學文他一個時辰就能領悟，學武卻需要五個時辰。這樣看來，他在文學上的悟性，是習武的五倍。&rdo;

兩個年過半百的老頭子爭論不停，非要拼個你死我活，就是不承認張良文武兼備。

末了，倉靈子赫然變得嚴肅，望著雲霧繚繞的蒼山，道：&ldo;良兒曾經問我一個問題，我想不出來，這種事你們文人在行，你如若有答案了，告訴他一聲。&rdo;

張開地也收起鬥嘴的架勢，側眼問道：&ldo;什麼問題?&rdo;

倉靈子的眼神深邃，道：&ldo;何為正，何為邪，何為善，何為惡。他說，在生死之戰時，他分不清楚，不知道是否應該下手。&rdo;

張開地愣了愣，&ldo;他何時問的?&rdo;

倉靈子道：&ldo;去年這時候。&rdo;

張開地斜看了左下角半晌，沉思了好半晌，&ldo;嗯，我知道了。&rdo;

想當年，他開始思考這問題的時候已經二十好幾，而去年的張良，只有十一。

簷角劃過一隻黑色的雨燕，不留痕跡地飛遠，張開地欣慰道：&ldo;甚好，張家後繼有人了。&rdo;

而此時此刻，他口中的後繼之人，正在紅楓樹下，與西門厭話別。

那時西門厭已經是十四歲的少年，體形逐漸朝成年男子轉變。他的身量長，張良雖只比他小兩歲，卻只能到他的胸口。

離別的話總捎帶些傷感。所謂&ldo;何處合成愁，離人心上秋&rdo;，現下離人也有了，秋亦有了，愁思便徒增好幾倍。

&ldo;厭師兄，子房要回家了。今後可能會很少回來，往後師兄多保重。&rdo;

西門厭慵懶地靠著那棵紅楓樹，當年張良幫他墊石頭是在這裡，如今分別也在這裡，&ldo;嗯。&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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