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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主不禁蹙眉道:“可我覺得你幫我並無道理,要我如何相信你是真心相助?”
她抬起了頭,發上之簪隨之鈴鈴作響,似鳳歡鳴。她笑靨如歌,一字一頓道:“就憑你只能信我。”想了想,又道:“尚記否?我曾說過,你既是依憑於我,我說的話,你只能無條件相信,若有假,你亦只能啞巴吃黃連。”
如同日影一般,教主不知她何來的自信,只是也如她所言,不得不信。是以,教主避開了這個話題,談起了別的:“姑且不談這個,你說有事找我商榷,究竟所為何事?”
她放下了手中羹匙,正色道:“是希望你能準備幾桶濃濃的皂莢水。”
“皂莢水?”教主不解道,日影一旁立著,亦是滿面惑色。
她便答道:“昔時我曾到過那梧桐樹下,在井旁被一頭狼所襲擊,後被我爹所救,他說這頭狼的血是如水一般無色,我便想,井中定有毒氣。試想,此狼若非中毒,怎會如此輕易便被我爹打死?我爹在武藝方面可是與常人無異的。”
教主沉吟片刻,方道:“即便是有毒,也不能以皂莢水解之罷?”
她沉聲道:“總之聽我的便是了。”她亦不知如何解釋,總不能說她是個穿越者,因此而知罷?
根據影刺族洞穴的壁畫,一側為梧桐樹與井,一側為化工廠,若是猜得不錯,那毒氣是氯氣,地宮便是化工廠了。恐怕氯氣自井裡洩露出來,那頭狼常在井旁徘徊,便吸入了氯氣,致使血色全無。而在這個時空裡,她唯一能想到的鹼性物質,便惟皂莢耳。
見教主還是不甚放心模樣,她便道:“你若是不放心,自可去時再做打算,我只是建議你及早準備皂莢水罷了。”
料來她一人亦不能如何,即便是當真有劇毒,憑暗月之人的功力,還怕出不來嗎?是以,教主說道:“既然如此,那便姑且信你一回,皂莢水我自會命人準備,你覺得何時出發為上?”
她望了望窗外天色,恰是辰時時分,掐指一算此去用時,她說道:“若無其他事宜,備好皂莢水後,當即便可出發。反正那片樹林你們也能輕易過得,約黃昏後可到達隱村,而後只能露宿一晚,待凌晨時分去九冥溪盡處,之後事到時再說。”
聽她如是說來,教主不禁笑道:“看來當初還真不當燒了山林,應留下些屋子,現在倒好,要露宿一夜了。”
她並不搭話,只是兀自站起來,說道:“那麼便如此說定了,我回屋歇息一會兒,準備好了再來叫我罷。”言罷,便轉身離去,甚至不願多說一句廢話,在教主這樣的人面前,能少說一句,她便不多說一個字。
教主望了望她的桌面,不知何時已啖下一碗魚片粥,只餘空碗照面。再看她離去的背影,教主不禁擰眉,這種感覺不同於上次。雖說她當是不甘於當祭品的,然亦看不出她究竟想耍什麼詭計,教主初感無奈,只能跟著她的意思走。
回到房中,她端坐於梳妝檯前,細細端詳著菱花鏡中的自己。半晌,方深呼吸一口氣,微微笑起,似是花落水中漾起的清縠,她伸出纖指在鏡中勾畫那笑容,低聲自語道:“若是回不來,只能仰仗你留下我的模樣了。”雖是自語,又似是對銅鏡說起。
而後,她散下滿頭青絲,只見綠雲擾擾,墨柳紛紜,她執起木梳,一絲一縷,緩撥輕梳,彷彿笄開之年時母親為自己綰髮一般,縷縷柔情。無何,她又一一綰起,梳的是那個十五歲生辰時母親為她梳的髮髻,鳳凰逐月,騰雲直上,動作極為嫻熟,亦不復初時年少手生。梳罷後,再斜簪入淵贈與的那支花鈿,她側首試看,鈴語盧令,聲聲殷勤。
待髻環綰罷,她又起身理了理衣裳,青衫翠袖,花染丹砂。乍看下顯得精神了許多,顛簸數日,又在此寒徹之地,她已多日不見血色,如今全賴妝容掩蒼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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