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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迎來了春節假期。
孟家父母大約也看出來兒子心情糟糕,原本三個人過年就顯得冷清,大家又不說話的樣子更是讓氣氛怪異到了極點。
孟星河對於過年這件事只覺得空落落的,既不盼著什麼好吃的,也不盼著什麼好玩的,家裡沒有來什麼親戚,更是連個需要敷衍的物件也沒有。如果是從遠方回家的孩子,還有一年沒吹完的牛可以和父母親戚嘮一嘮,反而似他這樣的,越發顯得過年像沒意思。
吃了年夜飯等春晚開播,他就躲回了自己小時候的房間,留了父母在客廳看電視。
他從床頭櫃底翻出在天橋和凌睿拍的那張拍立得,照片邊緣已經從純白色變成了奶白色,略微發黃,照片的色彩也褪了不少,凌睿的臉甚至有點模糊,但那個尖尖的小下巴很明顯,不用看別的地方,只這一處便怎麼模糊都能認出是他。孟星河仰躺在床上,舉著照片,望著凌睿開心的笑臉,久久無法平靜。
他把照片貼在胸口,反轉身趴著,忍住了想抽菸的慾望。他甚至恍惚間覺得凌睿就躺在旁邊,按住了他摸煙盒的手。
門外兩個老人並排坐在沙發上,一本正經地看春晚,但是孟星河他爸顯得神色格外凝重,蔡明的小品也沒能讓他笑出聲,往年他可是最喜歡看蔡明的小品。
孟凡勝雙手撐著膝蓋,手指交叉,眉宇間全是猶豫,半晌他才問陳淑華:「兒子有沒有跟你提過他最近的情況,看著很不對勁啊。」
「晚上吃飯的時候你不是還側敲旁擊地問了嘛,他都說沒有物件,你少疑神疑鬼的。」陳淑華一邊嗑瓜子一邊盯著電視,但是心思也不在電視上。
「有件事我跟你說了你可別在兒子面前問。」
陳淑華側頭看著孟凡勝,紋繡過的細眉微微擠在一起,一高一低有點滑稽,「一驚一乍的,什麼事?」
「過年前,我去商場用單位發的年貨劵買東西的時候,看到星河跟人在外面吃飯。就兩個人,面對面坐著,他還買了項鍊送人。」
陳淑華「哦」了一句,好像不覺得這是什麼值得神神秘秘說的大事。在她眼中年輕人就沒有不喜歡談戀愛的,哪怕是性格內向的人。
「對方你也認識。」
「誰啊?」
孟凡勝話到嘴邊又忽然慎重起來,好像害怕自己看錯了一樣,不肯直接說出來。也可能是因為這個人引發的聯想實在讓人承受不起,所以,他寧願是自己看錯了。
陳淑華看老伴兒這個表情,腦子一轉,心想如果兒子的約會物件是自己認識的,那實在是範圍很小了,於是猜道:「是他以前的老同學嗎?那可都不小了,不會是離婚還帶著孩子那種吧?」
孟凡勝搖頭,「是高中時被星河逼著穿裙子的那個男的。」
陳淑華眼眶撐開一圈,嘴唇上還沾著瓜子皮,整個人面部表情都凝固了。
兩人對視一眼,一時間都說不出話。
「你還記得他叫什麼嗎?」
「凌睿。」
「對,就是他。我看了好久,怕認錯,我還偷偷拍了一張照。你看……」說著,孟凡勝把手機掏出來,翻到前幾天偷拍的照片。因為隔著玻璃,有反光的部分,照片裡男人的模樣不算很清晰,至少有三分之一張臉都被映照的霓虹燈擋住了。可是孟星河他媽一看照片就認出了凌睿。
她反手從沙發靠背上拿了老花眼鏡戴上,忍不住放大照片又確認了一遍。
「是他吧?」
「是他。」
「你說,他們怎麼又聯絡了。這都十幾年了。」
「星河還給他買項鍊?就前幾天?在商場吃飯?」
「對,我原本想既然遇到了,乾脆讓他順便開車送我回來,結果在飯店門外就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