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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竟然開始嫉妒許博淵。

嫉妒許博淵生而遇應周，死亦得應周相伴，而他這另外的三魂六魄，卻被擋在他們之外，一步也上不得前。

他推門而出。

&ldo;當年山君來龍宮借九真珠鏡，&rdo;門外章八感嘆道，&ldo;在下擔憂著龍君在人間的那一魄，便擅作主張借了，沒想到最後……哎，世事無常啊。&rdo;

並非是世事無常，該說一聲天命弄人。

他分出許博淵那一魄時不會想到後面會發生這麼多事，若是早知道……他便不會只分一魄。

但萬事沒有早知道。

許念蛻皮後的第二日，敖淵帶著他從蜃境中出來。

他看起來長大了一些，從三四歲的幼子，長成了十歲的童子模樣，看到應周時，也不再&ldo;爹爹爹爹&rdo;叫個不停，只是乖巧地從敖淵懷裡下來，走到應周身旁，默默拉住了應周衣袖下有些涼的手。

&ldo;十二支十年一蛻皮，三蛻是為成年，二百四十歲時……&rdo;敖淵一頓，一百多年後，應周怕是已經……

應周卻不等他說完，也彷彿沒有察覺到他這一停頓，平靜道了一句：&ldo;多謝。&rdo;

樓琉衣等人早已等著，一行人離開龍宮，返回山中。

山中妖怪尚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恭敬侯在不周萬級臺階上，應周牽著許念從他們面前經過，向後山走去。

西北欲跟，卻被樓琉衣攔住，&ldo;別去，讓他們單獨說罷。&rdo;

西北倏而意識到要說的是什麼，這幾日實在哭了太多，眼淚已經流不出來，紅著眼眶點了頭。

許念安靜跟著應周，走到冰湖邊，應周不說話，他也不敢發出聲音。

湖依舊很藍，不再結冰，水面上倒映著對岸的霜松，兩人站了一會，應周道：&ldo;有幾件事同你說。&rdo;

許念咬著唇，咬到發白，他隱約知道應周要說什麼。

應周鬆開他的手，半跪在他面前，與他四目相對，平靜道：&ldo;若沒有繁燁你無法出生，成年後，你自折一角送與繁燁，助他成龍。&rdo;

許念乖巧點頭：&ldo;念念明白。&rdo;

應周的手按在他頭上，溫柔無比，&ldo;第二件事，你既是龍，便可以依靠敖淵，往後若有事，去找他也可以，但他不是你父親，你要記住。&rdo;

到底是一夜之間長成，對應周的眷戀還刻在骨子裡，許念眼淚落了下來，&ldo;知道、知道的，念念姓許，爹爹也姓許。&rdo;

&ldo;嗯。&rdo;應周笑了笑，指腹擦去他的眼淚，&ldo;九尾會照顧你，但她也要照顧樓何奈，不要太依賴她。西北，雲兮，浮霜都會陪在你身邊，要對他們好一些。還有小白……&rdo;應周輕微嘆息，&ldo;你還沒有見過，剛到我身邊時比你還小，如今也長成了一方之王。我已不怪他，若他想回來，便回來罷。&rdo;

&ldo;嗯……嗯！&rdo;許念哭得更兇，卻使勁點頭，&ldo;念念會記得，都會記得的……&rdo;

&ldo;別哭，&rdo;應周淺笑道，&ldo;你雖是龍，但不必受制於天，可以去一趟人間，做你父親沒有做完的事。&rdo;

&ldo;好……念念會去做的，還有其他嗎？念念都會做好的。&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