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2/2 頁)
禮,又伸手將我肩上的花瓣兒拂去。
“想來宮中的海棠花,也仰慕王爺的風采,竟纏在王爺肩頭不肯離去”
我捏住了那隻柔若無骨的手,擱在鼻下輕輕嗅了嗅。
“本王喜歡這海棠纏人”
淳于萌紅了臉,頸子上的緋色悄悄爬出衣領。
我抬步走了,往海棠軒去。
宮中有許多海棠樹,國子監那棵最大,壽康宮的次之。
凝香殿裡原也有一棵的,只是母妃不喜歡,便叫人砍去了。
海棠軒曾是太宗皇帝舒妃的住所,據宮裡的老人說,那舒妃是花精變的,一張芙蓉面龐,生的嫵媚多情,弱質纖纖。
因其眉心有一朵五瓣兒海棠的胎記,瞧著好似一朵渾然天成的鮮紅花鈿,眾人都說是祥瑞之兆,是以她入宮不到半年便被封了妃。
太宗皇帝對她可謂極盡寵愛,將偌大一個紫禁城栽滿了海棠樹,只為看她在落花成雨的季節翩翩起舞。
可惜舒妃她成也海棠,敗也海棠。
額間那胎記可說是天生祥瑞,也可說是妖異之相。
帝王哪有長情的?
前朝一道摺子,說西北大旱或許是因為後宮中有邪物作祟,請來欽天監掐指一算,說是邪物在宮中西北角上。
宮中西北角只有一方小殿,名喚海棠軒。
裡頭住的也沒旁人,只有舒妃而已。
舒妃的下場不言而喻,我往海棠軒的步伐也愈發沉重。
合燕啊合燕,我的小表妹,你住哪裡不好,非要住這死過人的地方。
可轉念又一想,這偌大的深宮,哪裡沒死過人呢?
未時已到,海棠軒的殿頭已在眼前。
我看著停在海棠軒門口的龍攆,只覺得喉嚨發乾。
今天到底是什麼晦氣日子,過了一關還有一關,一關更比一關難。
玉公公大抵還在邊關回京的路上走著,如今站在海棠軒門口小公公我看著面生。
那小公公一見我便行禮,而後是一聲尖細的:“璞王駕到——”
我聽著這一嗓子,頭疼的快裂開了。
海棠軒裡頭大抵還有伺候聖駕的人,也緊跟著回了一嗓子。
“陛下有請——宣璞王覲見——”
我提了袍子,腳底下匆匆忙忙就進了海棠軒,這地兒算是宮裡少有的清淨地方。
四五棵海棠樹都出了花,密密匝匝落了滿庭,鞋底兒踩上去綿軟軟的。
好似有情人之間,那百轉千回的愁腸。
一進主殿,我沒敢抬頭看殿中都有誰,只衝著那一抹明黃龍袍跪下。
“臣弟萬死,問陛下聖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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