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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郵局呆了好一會兒 ,精挑細選出六張明信片,付完錢後,紀清祀便順道去了超市,打算選幾雙羊毛襪。
這裡的居民都很喜歡穿羊毛織品,柔軟舒適、彈性好、吸濕性強,據說能很好的抵禦極地的嚴寒。
儘管是夏季,斯瓦爾巴的平均溫度也只有4-6c。
紀清祀很喜歡這裡,一旦離朗伊爾城區稍微遠一點,手機訊號就會很差,當然這樣也不會被任何訊息打擾,徹底放空自己的同時,還一定程度上治好了手機依賴症,而且這裡沒有煩人的蚊子,是絕對的「避暑聖地」。
他還需要買一副墨鏡,這次出門時他忘了帶,極晝時雪地、冰川的反光會非常強烈,而保持良好的視力對於一名外科醫生來說非常重要。
魏泊舟醒來的時候,發現屋子裡沒有人。紀清祀不在,但小餐桌上給他放了吃的。
他先用微波爐熱了一下,再認認真真把食物都吃完。紀清祀與人相處的方式讓他感覺很舒服,會為對方付出,關注對方的情緒以及換位思考,而且從不窺探。
魏泊舟除了昨天聽說他是泌尿外科醫生,表情有一瞬間的震驚和不悅外,之後就再也沒法對紀清祀產生排斥或者厭惡的情緒。
這個人一點兒也不讓他討厭。
魏泊舟在民宿裡又等了一個小時,紀清祀還沒回來。朗伊爾城就巴掌大這麼個地方,他能去哪了呢。
漸漸地他有些沉不住氣,回想起昨天他睜開眼看到紀清祀的場景,那人臉上帶著清淺的笑,對他說著「跟我回家」,他以為自己臨死前產生了幻覺。
然而並不是幻覺。
在他過去二十年的人生中,經歷了太多次被人指著鼻子罵「滾出去」,彷彿他的出生便是原罪。
這也是從他記事以來,第一次有人主動說要帶他回家。魏泊舟那顆空蕩蕩的心好像被填滿了一些,他還不想這麼快和紀清祀說再見。
魏泊舟用手機給他打電話,電話響了很久,卻沒有人接聽。他又接著撥打了兩次,依舊無人接聽。
紀清祀去了哪?會不會遇到什麼危險?
魏泊舟又聯想到自己昨天才被紀清祀從鬼門關拉回來,不會真的出事了吧。
他在民宿待不下去了,換好衣服,魏泊舟打算直接出門去找紀清祀。
他一邊沿街走著,一邊繼續給紀清祀打電話。等他第十二次撥通後,電話終於被接了起來。
聽筒裡傳來的卻不是紀清祀的聲音,來自一個陌生的男人。
對方告訴魏泊舟,他朋友的手機落在了郵局。朗伊爾城只有一家郵局,魏泊舟知道在哪。
他飛快地趕到郵局門口,推門而入,迎面坐著兩個很好看的男人。魏泊舟敏銳地發現其中清瘦一些的男人無名指上戴著枚婚戒,於是猜想他們應該是一對戀人。
他開口詢問手機的下落,戴著婚戒的那個男人溫和地對他說道,「你知道你朋友的手機屏保是什麼圖片嗎?抱歉我需要核實一下你的身份。」
「是一隻馴鹿幼崽,昨天紀清祀就是為了拍它,才一路跟著走,後來遇到了我……」
「好的,那手機就交還給你,我們先走啦,希望你和你的朋友早點匯合。」男人說著遞上手機。
「嗯,謝謝,祝你們幸福。」魏泊舟接過手機時順嘴說道,他想證實一下自己的猜測有沒有錯。
他果然看到了對方臉上細微的表情變化。
魏泊舟以前從沒有設想過兩個男人相愛會是一種怎樣的狀態,但眼前這一對同性戀人竟然莫名讓他覺得有種歲月靜好的溫馨和幸福。
兩個真心相愛的人,足以跨越性別。
我愛你,與性別無關。
魏泊舟正目送那兩人起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