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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得了一個&ldo;好&rdo;字。

祁家的人都恨他，只有祖母護著他，但祁聿心裡明白，祖母也未必就不厭惡他。她從不向他表示親暱，也不會安慰化解他內心的委屈，她只教他一些事情，祁聿就是依靠這些簡單的教導，在祁家存活了下來。

祁鎮說祖母是因為他要&ldo;嫁&rdo;給陸家，才被氣病了，幾乎整個祁家都這麼認為，只有祁聿本人知道不是的，祖母從不會為他的事情動這樣大的情緒。她得知自己要跟陸卓華訂婚的時候，只說了兩句話，第一句是問他&ldo;為什麼&rdo;，他沉默著沒有回答，祖母便也不追問，只說：&ldo;你大了，我也老了，你自己的日子自己過吧。&rdo;

緊接著祖母就病逝了，將他跟陸卓華的婚期耽擱了下來。不承想，不出兩個月，陸卓華也過世了。後來祁聿總覺得，祖母其實是很不贊同他這樣做的，只是到底懶得說他什麼。

他思緒飄遠，但手底下依舊有條不紊地將麵條下進已經熬好的魚湯裡，低頭等著麵條滾上來，過一道涼水，再放進湯裡，正準備盛出來，門口有了動靜。祁聿的手一頓，將碗放下去，鍋鏟卻仍抓在手裡，走出幾步去看。

陸卓年在門口換鞋，見祁聿舉著鍋鏟過來，也是一頓，還沒想好說什麼，先把剛剛隨手丟在櫃子上的車鑰匙又攥回到手裡。

祁聿見是他，有些驚愕，但又應算是意料之中，忍不住先開了口：&ldo;你怎麼……回來了?&rdo;

陸卓年正偷偷把車鑰匙塞進口袋裡，聞言一抬頭，&ldo;不是明天要回你家嗎?&rdo;

祁聿沉默了一瞬，方才微微地笑起來，說：&ldo;我以為你在外面忙。&rdo;這話說的，似乎先前電話裡哄鬧的背景音樂真是陸卓年忙的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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