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之間(第1/3 頁)
下山的一路上,夏松跟著謝從安寸步不離,與曾法書一左一右,簡直像是兩大護法,恨不能將人直接系在腰上,省得再丟了麻煩。
謝從安心裡想得卻是自己方才在地牢裡的一番奇遇。
她一進地牢就驚喜的見到了這朵白蓮花,而不知從哪裡冒出的黑影卻與他一言不發的打了起來,多虧她及時認出人,制止了這場惡鬥,不然肯定又要傷上加傷。
只可惜沒來得及跟嬰癸問話他便收勢藏身。白蓮花又聽見上頭有不少人在喚她名字,只說是夏松帶著武師到了,便帶了她出來。
臨出門前,她頭上忽然冒出了這頂圍帽,一下子把什麼都遮擋的嚴嚴實實。
這一場奇遇,不論是水仙還是嬰癸,出現的都挺奇怪。而地牢裡的那場架,從打起來到莫名收手,二人也是有些莫名其妙。
已經失去聯絡那麼久,嬰癸是怎麼突然找到這裡來的?
謝從安憋著一肚子的話卻不知該從何問起,心裡亂的有些煩躁。
主子可是有話想問我?
耳畔忽然響起的聲音又把她嚇了一跳。
每次都是突然出現,彷彿幻覺。
謝從安下意識看向兩邊,發覺並未有異常的反應,鬆了口氣,心裡覺得新奇又莫名狼狽的很,忍不住暗自咬了咬牙。
他們聽不見。
的確是嬰癸的聲音。
謝從安轉過頭看向身旁的曾法書。
傷口已經包紮過了,人卻因為失血而唇色慘白,臉上白的好像就要透明消失了。
看方才那情形,以嬰癸的身手,如果要殺他,大概不會只是這個結果。所以那小子還是機靈,知道了這是自己人,有手下留情。
不過,剛才曾法書那副激動的要拼命護著自己的模樣,似乎是不知道嬰癸身份的,怎麼會又肯突然放他走,對這頂帽子也沒什麼反應呢?
謝從安故意抬手扶了扶帽子,見曾法書瞥來一眼。那雙眼睛卻平靜無波。
這朵白蓮花果然是聰明,大概又被他猜到什麼了。
我在雪山尋了小姐許久。後來長安傳出死訊,便回去想找明訊息來處,確認真假。無意間發現此事與宮中有關。後曾想要去佛蓮公子處等待韓侍郎的訊息。而前幾日湊巧發覺了……一些事,跟去查探錯過了時辰,再回來時發現佛蓮公子不見了。是以,又花費了些時日才找到這裡來。
原來如此。
“辛苦了。”謝從安道。
只是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讓她身旁夏松愣了愣,忙接了句:“無礙的。姐姐好著就好。不過這次能跟那兩位少俠相識,的確是場奇遇。我很喜歡他們兩個,特別是那個……”
方才那二人中有從長安來的。主子還是遠著些好。
原來這才是他忽然回來給自己戴上圍帽的原因。
“……是那個不說話的?”謝從安問。
夏松一喜,“對呀。柳公子雖然話少些,但我看他與宋少俠交情好得很。他們兩個只要對看一眼就跟說過了話似的。”雖然這次出門是為了救林姐姐,但是能夠機緣巧合的交到兩個朋友,著實讓他興奮不已。
是。主子願意改換容貌麼?
一向沒什麼情緒波動的人,這句話難得竟問得有些遲疑。
謝從安想也不想就搖了搖頭。
她才不要吃那個身上會沾染味道的藥丸。
“林姐姐可是不喜歡他們?”夏松頓時緊張起來。
謝從安輕輕拍了拍扶在手臂上的爪子,安撫道:“沒有。他們兩個都很好。”
那兩個少年明顯對人也沒什麼防備,哪有隨意聽別人一句託付就往惡匪山寨的地牢裡衝的,就絲毫不怕底下會有什麼陷阱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