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緣無份(第1/2 頁)
鳳清言語滯澀,“當日……我亦是百思不解,謝妹妹怎會在烏衣衛的保護之下遭逢如此厄運……既然三殿下也派了人去……想來的確是……從未信我。”話已至此,又記起過往的幾次對談,忍不住又是一嘆。
他看向對面的眼神中帶著說不明的情緒,良王卻似有意避開,一直低頭擺弄著桌上的茶具。
最近的良王府頻頻動作,多年的暗樁都被驅除了乾淨。這無異於三殿下親手摘掉了自己悉心遮掩多年的面具。
聽說他近時也常常溜出府。宮中仍有太子坐鎮,他這樣出門,又能去哪兒?
目光轉落於那人手中擦拭的茶盞,鳳清忽然意識到這樣式實在簡陋了些。
鄭合宜最近頻繁出入忠義侯府的南山別院,聽說是去玩泥巴的。
莫不是他們兩個約在那裡見了?
……這個鄭合宜,難道就不怕被太子知道麼?
還有那個東宮在謝氏三閣撲空的秘密,又是什麼?
自從擁有了一夜的自由,謝從安想要出門的心思再也止不住了。
因她不許人伺候,顏家又愛體面,只能讓奴僕們一日三班的在幾個小園子和花門前候著。如此一來,依舊是因著她將這平靜了多年的顏府後宅鬧得人仰馬翻。
此時此刻,這個罪魁禍首坐在臥房的窗邊,直挺挺的攤開著兩隻手掌。
太陽早已掉到牆後去了。她還是那樣一直呆愣愣地坐著,尚不知又有罪名落在了自己頭上。
顏子騫一進院子便見到了這一幕。
謝從安雙眼痴痴望著一處,似是在發愣。
他隔窗問道:“你可知父親生了好大的氣?”
這人卻是沒聽見似的,臉上也沒有變化,只將雙手縮回身前,仍扒在窗上。好的是回頭看了看他,烏黑的眼瞳裡閃著亮光。
顏子騫一下子便瞧出她是在琢磨著出門,便跨進屋來直言相告:“我今日是來說教的。”
“哦。”
謝從安轉過來伸了個懶腰,又挪了挪背後的墊子,嘟囔一句:“沒茶。”
她這般慵懶隨意,倒讓顏子騫有些不好意思,低頭垂眼的不敢直視。
謝從安等得不耐煩,抬手敲了敲桌几,示意他坐下。“你就直接說。”
顏子騫卻在暖榻旁站著,袖子裡攥著那張酒樓送來追債的小票,心潮翻湧,一時不知該要從何說起。
一年未見,這位謝家的小姐已與從前大不相同。眉宇間的憂鬱淡了,卻又常能在她毫不在意的隨性和笑容下瞧出悲傷的影子。
初見時那個藏在忠義侯府裡鮮少露面的少女,不論怎麼不開心,終究都還是愛說笑的。
整日裡都是圍著鄭合宜打轉,前前後後、期期艾艾,彷彿只要他開心,便什麼都是好的。後來的她是令人意外的機智靈敏,圍獵場中在他耳畔說出的那幾句話,至今想起還覺得心膽生涼。可是後來發生的事,又讓他不得不佩服她的聰慧和大膽。
默了片刻,顏子騫放下袖子道:“今後還是少出門吧。外頭危險。”
對面的人卻恰從百無聊賴中生出一笑,“說點我不知道的。”
那副笑臉乍一看輕鬆隨意,可他所見全是麻木,甚至看透了隱藏在眼底最深處的傷心。
顏子騫整顆心都揪在了一起。
欲言又止間,他索性坐了下來,嘆了口氣道:“你可還記得墜崖那日發生了什麼?”
謝從安沒料到他會說起這個,下意識眯了眯眼,忙用笑臉遮掩。
那些事情已在腦海中反覆上演過多次。幾日幾夜不眠不休的逃亡,痛苦的記憶不用一瞬便能充斥腦海。
那日她又去看爺爺,才回到少丘山下,突然有人迎面襲來。敵人的人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