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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眼睛被蒙得太久,賈璉覺得光線有些刺眼,忙閉上眼睛,復又緩慢睜開,再閉上,如此幾次,適應了光線,才開始打量自己所在的環境。
賈璉只見這是一個開間窄,進深長的房間,一面是門,正對門那一面有窗,另兩面光禿禿的什麼都沒有。
牆上除了刷白之外,一應裝飾也無,房內只鋪了稻草,自己被扔在稻草堆上。因為裝飾太過簡單,看不出這建築有什麼特點。剛才自己被人提上來,那人共走了一百九十九步螺旋樓梯,且每一步幅度都不大,所以這建築的踏步高度應該在十三至十八厘米之間,按十五厘米計算,高約三十米,也就是十層樓的高度。除此之外,賈璉也分析不出其他特徵了。
賈璉打量了一下房間格局,便沒有再動了,這個年代雖然沒有監控,但他也不得不防有人透過其他地方監視自己。
賈璉看了一下窗戶,今天天氣不錯,是個晴天,陽光透過窗條照進來,只在窗邊投下短短一道陰影,說明時間剛過中午。從馬車繞了那麼多圈子,這才是中午計算,這裡就在城內,或者在京城郊外,總之離竇家的直線距離不會太遠。
賈璉把這個陰影的長度和角度在心裡刻畫了好幾遍,確認自己都記牢了,才開始做下一步打算。現在賈璉沒有手錶,也沒有任何工具,他需要從日照的角度判斷時間。人最怕的不是看似無解的困境,而是在這種困境中徹底失去希望和信念。分不清楚時間就是最令人崩潰的方式之一。
賈璉看清楚了陽光的角度,狠狠的擠出幾滴眼淚啜泣了一小會兒,躺在稻草上睡著了。雖然男兒有淚不輕彈,賈璉挺不喜歡哭的,但是現在他是一個不到七歲的孩子,表現得太過鎮定總是不好。
醒來之後,賈璉只覺又累又餓,看了一眼窗戶,陽光透進來留下一道道長長的窗條影子,這應該是到黃昏了。
這時,有人上了樓,開啟門下方的一個洞口,推進來一碗水並兩個饅頭。粗聲粗氣的叫了聲吃飯了!然後賈璉又聽到那人下樓的腳步聲。
作為特種兵,賈璉受過嚴苛的生存訓練,別說又乾又硬還落了灰的饅頭,真到了那地步,就是攙著沙子也要吃啊。可是現在他是榮國府最得寵的璉二爺,總要嫌棄一番。於是賈璉將饅頭皮撕開,艱難的咬了一口芯子,故意哽出幾滴眼淚,才艱難的吞了一小口。幾次三番,裝作餓極了的樣子,吃了一個。
又喝了水,將剩下的一個饅頭和半碗水放在一邊。賈璉想過了,自己一個六歲多的孩童,對方費盡心思捉來唯一的用處就是脅迫賈代善,所以不擔心對方在食物裡下毒。
吃了饅頭,又有人上樓,開了門,只見一個凶神惡煞,滿臉橫肉的男人提著滴血的鞭子走了進來。那男將一張紙扔在賈璉面前,又命人哪來筆墨道:「寫『祖父救我!』四個字,快!」
那男人長相就很兇,能止小兒夜哭那種,賈璉盯著他搖了搖頭,逼得自己掉了幾滴眼淚,委委屈屈的道:「你們是壞人,我不寫!」
啪,滴血的鞭子抽在賈璉身上,鮮血四濺。哇賈璉大哭起來,哭了幾聲,轉入喘不過氣來的哽咽。這是冬天,賈璉身上穿著厚厚的小皮襖子,那男人顯然是收著力抽的鞭子,雖然疼,卻並不傷筋動骨。
只是那剛沁過血的鞭子嚇人,普通小孩兒早嚇得魂不附體了,被這樣的鞭子抽上,就是心理作用也會叫人崩潰。賈璉倒沒覺得多怕,就是那新鮮的血腥味沖得滿鼻子的噁心,令人作嘔。
「寫不寫,不寫打死你!」說著,那人又一鞭子抽向賈璉,但是卻巧妙的避開了賈璉裸露在外的面板和身上的要害。饒是如此,賈璉依舊疼得身子一顫。
賈璉繼續哭,心中卻道:看來對方有所顧忌,恐嚇多餘毒打。於是越發堅定的搖頭大喊:「我不寫!」那滿臉橫肉的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