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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得越發堅定，然而是溫柔了，荊妍眼神劇烈地抖動，有波濤在她眼裡閃爍，掀起驚瀾。之後她忽而嗚咽一聲，把臉埋進了他的手裡。

她濕濕的眼淚流在他的手背上：&ldo;你早一點來就好了。&rdo;

她不知所謂地重複，這句不知所云的話。

然而盧疊陽卻很明白，她不過是缺愛，這麼許多年，她只要一點點來自旁人真正的愛，她就能支撐下去。

只要一點點，她就不至於產生那樣絕望的情緒。

有人陪著，尤其是絕境中，偏執中，單人的執拗羨慕不來的。

手背上濕意更重了。

他輕輕地撩開荊妍黏在脖頸上的頭髮，撫摸著，她好似一隻溫馴的小獸，累了就躲在他身邊舔傷口。而他則陪著她，撐過那段難捱的時光。

第九章甜蜜期

醫生說顧古還得在醫院觀察幾天。剛好是週末，他自個樂得清閒，從急診轉去了普通病房，整日的看些不正經漫畫和小說。盧疊陽開始還說，他太怎麼聽，久而久之，盧疊陽自己也感到疲倦了，便不再去管。

一日之後一日，他大學裡遇見了羅志峰。身後跟著他的小侄女，很開心地在校園裡閒逛，臉上表情很是歡喜。盧疊陽並不在意怎麼同羅志峰相處，反而是小女孩對於t大的嚮往，讓他有些畏縮了。羅志峰先瞧見他，自然是先走上來，迎上來說：

&ldo;我從錢老師那聽說了顧古的事。他沒大礙吧？&rdo;

盧疊陽搖搖頭：&ldo;沒什麼事。下週就可以上學去了。現在還需住院觀察。&rdo;

他倒是問：&ldo;我可聽說，傷筋動骨一百天。腳上骨折，是不是麻煩得很。&rdo;

盧疊陽苦笑：&ldo;那也沒得辦法。我同老師說了，下半學期大概就是要學校家裡兩邊跑。&rdo;

羅志峰浮起遺憾之色：&ldo;那很麻煩吧。要你親自上上下下的接送著。&rdo;

盧疊陽道：&ldo;這是沒辦法的事。&rdo;

他看到了後面的莫清清，便道：&ldo;週末大家都休息了。&rdo;

羅志峰道：&ldo;她想再來看看。我便帶她來。大學校園風光好，高中生總是嚮往。不過要真到了大學裡，每日見的風光日復一日地相同了，也就沒覺得什麼。&rdo;

他一人絮絮叨叨唸著，盧疊陽並未聽進多少去，也沒刻意地去聽。他反而望向莫清清，換著溫和的口吻問：&ldo;最近學習如何？&rdo;

莫清清靦腆地笑：&ldo;一切還是照常。對於我們來說，高三能提升的並不很多，光靠刷題能掌握的不過是前兩年都掌握的，鞏固一下。不會做的還是不會。&rdo;

盧疊陽覺得她太過謙虛：&ldo;你的成績已經很不錯了。&rdo;

莫清清卻是哀愁，微微嘆了一口氣：&ldo;外人表揚得多，實則怎麼樣，我心裡最清楚。&rdo;

盧疊陽被這個高中女生逗樂了，不禁同羅志峰道：&ldo;你侄女還挺有意思的。&rdo;

羅志峰想到了什麼，一把將他拉過，在校園的公園旁，他壓低聲音道：&ldo;那麼那件事，準是成了吧。&rdo;

至今尚無迴音，他總是耿耿於懷。

盧疊陽不免笑道：&ldo;一般來說要再過一兩個月。&rdo;

&ldo;你說一聲，我心裡有保障。&rdo;

他一副擠破腦袋也想問個究竟的樣，像極了被卡在洞裡出不去也進不來的躥街老鼠。

盧疊陽只微笑，既不否認也不確認：&ldo;我心裡有數。&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