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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其實，那些銀子跟順王府有關。&rdo;葛老伯眸子閃爍，嘴中有些含糊。

&ldo;順王？鎮守西關的順王？&rdo;

見盧勁舟有些激動，我趕緊打個哈哈：&ldo;怎麼可能，順王人在西關領兵呢，哪有空回來？再說了，他要是缺錢直接找他皇帝老哥要就是了，怎麼會打一個知州的主意，不可能的。&rdo;

&ldo;我親眼所見！&rdo;葛老伯自覺失言，抿了抿嘴唇趕緊糾正：&ldo;我是說，我有個侄子以前在府衙當差，他曾經聽說，有人看見順王身邊的親信，曾經秘密進出過府衙。&rdo;

葛老伯握緊雙手，補充道：&ldo;那時正是五十萬兩銀子撥下來前後。&rdo;

看葛老伯言之鑿鑿的樣子，應該說得是實情。只不過，順王？手握天下一半甲士，鎮守西關的順王？他難道缺錢缺到連紀清遠這種窮漢的主意都敢打？這又是個什麼戲碼？

第29章

我嘖嘖嘴，在懷裡摸出了塊鐵牌子，遞到葛老伯面前。

葛老伯來回掂量：&ldo;這是個啥嘛？&rdo;

&ldo;刑部官員的印信。&rdo;

葛老伯手上停了動作，瞪著眼張大了嘴，當場愣住。

我驕矜地理了理頭髮，享受來自一個老者的仰望，挺起胸膛朗聲道：&ldo;我乃刑部郎中，特地來此查訪，還望……&rdo;

話還沒說完，卻被一旁不識相的孫遲生生打斷，指著盧勁舟介紹道：&ldo;這位是工部侍郎盧大人。&rdo;

葛老伯眼睛瞪得更圓，直勾勾地向著盧勁舟轉過去，完全冷落了我。不就是官大一級嘛，鄉下老頭忒勢利！

&ldo;無論是燕州百姓，還是朝中同僚，我們都不信紀大人會做出有違法紀的事，您是紀大人身邊最親近的人，還望將內情如實相告，眼下能否救回紀大人，就全看您了。&rdo;盧勁舟先開口。

葛老伯搖搖頭：&ldo;紀大人一心求死，老朽即便有心，也拿不出足以對簿公堂的證據，欸。&rdo;

&ldo;那你就忍心看著你家主子蒙冤？你這家僕做得還真到位！&rdo;我摳著嘴角吐槽。

&ldo;紀大人有苦難言，老朽跟隨大人多年，又怎能不體諒？&rdo;

死腦筋，怎麼就說不通呢？

&ldo;體諒？見死不救就是體諒？管他什麼鳥的苦衷甜衷，人一死，什麼都沒了，忠孝禮儀全他娘狗屁！&rdo;

青青拉拉我的袖口：&ldo;相公說得好！&rdo;

葛老伯眼中的光華慢慢消了下去，低頭捂面，不再言語。

足足等了大半個時辰，眼見日頭都快正當午了，葛老伯還是沒有想說話的意思。

&ldo;走吧走吧，再不回去就要趕不上午飯了。&rdo;

盧勁舟猶猶豫豫，孫遲戀戀不捨，但還是受不住我三催四請，都推著板車磨磨蹭蹭往外走。我拉上青青，大踏步走在前面，將院門一推，正要邁出去。

&ldo;大人是被恩情所累。&rdo;

背後的聲音有些渾濁，聽不太真切，我停下腳步側過身回看院裡的人。

只見葛老伯站起身，走到盧勁舟身前道：&ldo;紀大人孤身一人，生活坎坷，早年是受了順王的恩惠，才考取功名有了今天的官位。大人說，這個恩情遲早是要報還的。出事前，順王府的親信來過好幾次，但事發之後，那人就渺無音信。&rdo;

&ldo;你可有他們的來往書信，或是其他證物？&rdo;盧勁舟神情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