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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七歲還不同席,白家行事,簡直是有傷風化。
跟塗氏的憤憤不平相比,聽見女兒的嬌聲呼喚,白濟遠板著的臉都不由的一柔,不過卻又很快沉了下去,背著手,緩步走進,冷著聲問道:&ldo;怎麼樣?身上還疼麼?&rdo;語氣雖冷,卻也掩飾不住其中的關懷備至。
&ldo;疼&rdo;十幾年了,白清早習慣了父親把對自己的慈愛,藏在他努力維持住的威嚴之色下,才不理會他的黑臉,撒起嬌來駕輕就熟,一點兒也不知道收斂。
說著,竟還不管不顧的,傾身就朝立在床邊兩步遠外的他撲去,絲毫不擔心會摔倒床下,再弄斷了另一隻手。
爹才捨不得讓她摔到的。
果不其然,看到女兒的動作,白濟遠哪裡還顧得上別的,忙不迭的箭步上去,穩穩地將之接到懷中,又是氣又是怕的斥道:&ldo;都傷成這樣了,還不安分著點兒,這要掉下床再摔著了,疼的還不是你自己。&rdo;又瞪了一眼立在一旁偷笑著看好戲的兒子,惱羞成怒的喝道,&ldo;就知道笑,也不看著點兒你妹妹,這要摔出個好歹來,看我怎麼跟你算帳。&rdo;
這明目張膽的偏心和遷怒,根本絲毫不加掩飾,氣得塗氏牙癢癢,卻又不敢開口反駁。
人家父子兄妹,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初始她還會開口替夫君辯駁,可她的好心好意不但討不了任何好處,還會得罪夫君,簡直是吃力不討好。
如今她也學乖了,任他們如何,她自不開口,權當看戲。
不出她所料,白澈也是早習慣了父親的偏心和遷怒,聞言便連連擺手,忙不迭的認錯道:&ldo;是是是,都是我的錯,我沒看好妹妹,誰叫在妹妹心裡,我沒爹你重要呢!&rdo;語氣中,頗含了些酸酸的味道。
白清撲到了父親的懷中,感受著父親身上的溫度,饜足的在他肩窩裡蹭了蹭,擦乾淨自己臉上殘留的淚水,半眯起眼睛,微笑著看著哥哥耍寶一樣的行為,心中湧動著滿滿的幸福。
這是她的父親,她的兄長。疼她愛她,將她當做手心裡捧著的寶,嬌寵了她一輩子的父親和兄長。
前世,父親因傷痛她的離世,鬱鬱而死。兄長因她之故,遠走他鄉。
可他們,卻從來沒有說過一句責怪她的話,更沒有一絲怨怪她的想法。就算他們明白她的不好,知道她曾經做過很多的壞事,他們都從未責怪過她。
這麼深重的愛,這麼全然的包容。除了他們,世界上恐怕再尋不到另一個可以給與她這些的人了。
只是前世的她不懂,也沒有珍惜。為了袁茂林,她一次次的反抗他們的安排,一次次的說著刺痛他們疼她的心的話,做盡了傷害他們的事情。
想到此,白清忍不住再一次淚水盈眶,滿懷歉然的道:&ldo;爹,對不起,哥,對不起!&rdo;
&ldo;怎麼了,這是?&rdo;白濟遠不明白女兒怎麼突然開口道歉,連威嚴的表情都忘了維持,放柔了聲音,安撫的問道。
白清搖著頭,只顧著哭泣,不肯說話。
她怎麼敢說?事情的真相,那般叫人難以置信,便是信任寵愛她的父兄,恐怕也絲毫不會相信她的話。
死而重生,這種事情,如果不是她自己親身經歷,恐怕連自己也只會當做一個故事來聽吧!就更不提,他們是生活在別人創作的一本書籍中的事實了。
老天真是捉弄人。
白濟遠、白澈父子二人心中焦急萬分,白清向來性子跳脫活潑,還真的很少有這樣淚水漣漣的時候。面對這樣柔弱哭泣的白清,他們還真的有些手足無措了。
這時,塗氏倒是反應了過來,猜想定是她來之前,芊若把婚事推遲的事情告訴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