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蓋了,兩回?
糨糊還沒咕嘟明白,手臂上忽然傳來一陣拉扯,老白忙回過頭,便對上了一雙黑亮亮的眸子。如墨般漆黑,卻又如小鹿一樣調皮,這會兒已經擠成了豆狀,好不可憐:&ldo;師傅,求求你就賞我一眼吧。&rdo;
老白不自覺揚起嘴角,忙答道:&ldo;賞了賞了,那麼周少俠,你這回易的又是哪路神仙哪。&rdo;
&ldo;師傅你這可不成,怎麼昨天剛佈置給徒兒的作業今兒個自己倒忘了。你不是讓我扮作那香記米鋪的掌櫃麼。&rdo;周小村穿著一襲白衣,青絲高高豎起,梳得乾淨利落,更襯得脖頸白璧無瑕,儼然清慡少年郎。奈何一張老臉恍若飽經風霜,且左高右低崎嶇不平,間或點點黑斑,實在違和至極。
&ldo;你這是二十年後的李掌櫃吧。&rdo;老白毫不留情的敲了周小村的腦袋,板起臉頗為嚴肅道,&ldo;我說過多少次了,易容不是遊戲,任憑你想怎麼來便怎麼來。現下你是給我看,識破了也就挨兩句罵,可將來你是要靠這個走江湖的,或許一個破綻便可能致命。&rdo;
&ldo;哦……&rdo;周小村狀似正色,尾音卻拖得長長。那意思再明顯不過‐‐師傅你可別嘮叨了。
老白也知他聽不進去。沒見過腥風血雨的孩子弄不懂這險惡的江湖,周小村還是被保護得太好了。可這又能怪誰呢?還不是他寵出來的。
&ldo;老白,你弄完沒有,快過來幫忙‐‐&rdo;伊婆娘的聲音鏗鏘有力,順著煙囪直上雲霄,散落下來的儘是旁枝末節,可也足夠震耳欲聾了。
&ldo;來了來了!&rdo;老白嘴上應得麻利,腳下卻未動,滿肚子都是對那催命婆娘的腹誹。
&ldo;師傅,你千萬別在心裡頭罵伊姐姐。&rdo;周小村忍著笑,提醒道。
老白不解:&ldo;為什麼?&rdo;
&ldo;老白你是不是又在心裡說我壞話呢‐‐&rdo;不用周小村張嘴,那廂已然轟來獅子吼。
老白黑線,忙轉身欲顛顛兒過去幫忙。可就在轉身的一剎那,他感覺到有某些東西在腦海里閃過,那略帶恍惚的呢喃便這樣脫口而出。
&ldo;小村,東廂房……曾經塌過吧。&rdo;
周小村一臉茫然,好半晌才抬手摸了摸老白的額頭,納悶兒道:&ldo;師傅你沒事兒吧,說什麼胡話呢。&rdo;
老白微微蹙眉,仍不大死心:&ldo;沒有?&rdo;
&ldo;沒有。&rdo;周曉村翻翻白眼,斬釘截鐵,&ldo;自從我記事兒,咱家這幾間房便屹立著,別說倒,連打晃兒都沒有過。&rdo;
&ldo;哦,那可能是我老糊塗了。&rdo;老白有些發窘的笑笑,想起伊婆娘還在廚房等著呢,便忙快步過去,這塌房不塌房的,也就拋到九霄雲外了。
這是一個很平常的傍晚。
在白家山上,這樣的傍晚不斷重複著。夕陽,微風,炊煙,撲鼻的飯菜香,一切都如此的舒適與熟悉。老白甚至在吃飯的間隙突發奇想,倘若有一天自己看不見了,想來生活也依舊如此,不會受到任何影響。因為即使他閉上眼睛,也可以在這院子裡來去自如,在這山上靈活穿梭。
這是一個平常裡又透出幾絲異樣的傍晚。
在白家山上,這樣的傍晚時而有,卻並不多見。因為伊婆娘烙了蔥花餅,煮了蛋花兒湯,燉了紅燒肉,燒了鮮鯉魚。
&ldo;伊姐姐,就一塊兒好不好,就當我替客人嘗嘗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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