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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也這麼想。&rdo;另一名州警說，&ldo;很像小卡車或旅行車之類。案發當時有人看見一輛黑色切諾基汽車高速駛經那個地區。&rdo;

&ldo;她父親每隔半小時打一次電話，&rdo;費爾丁抬頭看著我說，&ldo;他認為這不是意外。&rdo;

&ldo;他認為是什麼呢?&rdo;我問。

&ldo;政治手段。&rdo;他繼續採集纖維和細屑，&ldo;一樁謀殺案。&rdo;

&ldo;上帝，希望不是。&rdo;我說著走開了，&ldo;情況已經夠糟了。&rdo;

停屍間較遠的角落裡那座不鏽鋼料理臺上放著一臺攜帶式電爐，我們常在那裡進行骨頭的去肉和脫脂作業。這過程當然令人極不舒服，我們必須以百分之十濃度的漂白劑燒煮骸骨。滾沸的大鋼鍋、腥臭味都十足駭人，因此我總是將這一步留到沒有訪客的晚上或週末進行。

昨天，我把屍骸的骨頭切片放在這裡煮了一整夜，這一步不需太長時間便可完成了。我關掉爐火，將發臭的滾燙熱水倒進水槽，等待骨頭稍涼後將其取出。這些骨頭潔白乾淨，長約兩英寸，切口和鋸痕非常明顯。而仔細觀察每一段骨頭時，我心中竟湧起莫名的疑懼，因為我難以分辨哪些鋸痕出於兇手之手、哪些是我造成的。

&ldo;傑克，&rdo;我呼喚費爾丁，&ldo;你能來一下嗎?&rdo;

他停下手中的工作，來到我所在的角落。

&ldo;怎麼了?&rdo;他問。

我把一段骨頭拿給他看。&ldo;你看得出哪些切口是斯特萊克電鋸造成的嗎?&rdo;

他把骨頭左翻右瞧，從一端檢查到另一端，然後皺起眉頭，&ldo;你做記號了嗎?&rdo;

&ldo;只標記了左右，&rdo;我說，&ldo;沒做其他記號，真該做的。可是，通常骨頭兩端都很清楚，根本不需要做記號。&rdo;

&ldo;我不是這方面的專家，但在我看來，這些切口應該出於同一把鋸子。&rdo;他把骨頭還給我，我用一個證物袋將它密封起來，&ldo;你必須把這個轉交給坎特爾，對吧?&rdo;

&ldo;他肯定不會高興。&rdo;我說。

[1]兇殺評估與追蹤系統，全稱為hoicide assessnt and lead trackg syste。

6

我的住宅是一棟石造房屋，坐落在溫莎農莊邊緣。農莊是里奇蒙歷史悠久的小區，擁有極具英國風情的街道名稱及喬治王朝和都鐸王朝時期的莊嚴房舍，也有人將這種房屋稱作豪宅。穿過小區時我看見許多窗戶透出燈光，透過玻璃窗可以瞧見屋裡的傢俱和吊燈，還有正在走動或看電視的人。這個城市的人似乎從來不拉窗簾，我是個例外。樹葉紛紛落下，天氣陰冷晦暗。我把車駛進車道，發現煙囪裡冒著炊煙，我外甥女露西那輛古老的綠色雪佛蘭巨無霸停在屋前。

&ldo;露西?&rdo;我關上車門和警報器，喚道。

&ldo;我在這裡。&rdo;她在屋後回應，那是她最常待的地方。

我繞到書房，放下公文包和帶回家準備熬夜閱讀的公文，這時她忽然從臥室冒出來，一邊套上一件維吉尼亞大學的亮橘色運動衫。

&ldo;嗨!&rdo;她微笑著擁抱我。她如此柔情的時刻實在不多。

我摟著她的雙肩仔細端詳，一如以往。

&ldo;哦，&rdo;她頑皮地說，&ldo;接受檢查。&rdo;她張開雙臂，擺出讓我搜身的模樣。

&ldo;調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