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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告訴我那些資訊後顯得放心多了，我仔細抄錄。

&ldo;我打電話給你是因為不知道該怎麼辦。&rdo;他接著說，&ldo;誰能想辦法救我離開這裡呢?&rdo;

&ldo;我聽說你的保釋金是五千美元。&rdo;

&ldo;就是這樣!是一般同類情況的十倍，和我同牢房的傢伙說的。我根本沒錢，也沒什麼渠道去籌這筆錢。這就意味著我必須在這裡等待開庭，也就是還得再待上幾周甚至幾個月。&rdo;他又一次掉眼淚，看起來驚恐極了。

&ldo;凱斯，你用網際網路嗎?&rdo;我問。

&ldo;什麼?&rdo;

&ldo;電腦。&rdo;

&ldo;用，在掩埋場。記得嗎?我向你介紹過我們的衛星系統。&rdo;

&ldo;那麼你也上網?&rdo;

他似乎不明白我指的是什麼。

&ldo;電子郵件。&rdo;我繼續追問。

&ldo;我們用的是衛星定位系統。&rdo;他一臉迷惑，&ldo;你知道扔下屍體的是哪一輛垃圾車嗎?我敢肯定是柯爾運輸公司的車，至於那個垃圾處理箱，可能是某個建築工地的。他們在里奇蒙南邊的好幾處建築工地都有垃圾收集點。想丟東西的話，工地是相當理想的地點。只要趁晚上開車去丟，誰會知道呢?&rdo;

&ldo;你把這些告訴林恩調查員了嗎?&rdo;我問。

他臉上浮現出恨意。&ldo;我什麼都沒告訴他，我什麼都不會說了。他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了陷害我。&rdo;

&ldo;你為什麼會認為他想陷害你?&rdo;

&ldo;他總得逮捕一個人來頂罪，他想當英雄。&rdo;他忽然吞吞吐吐，&ldo;他說有些人就是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包括你在內。&rdo;

&ldo;他還說了什麼?&rdo;我感覺自己如岩石般冰冷堅硬，每當怒氣轉化為無可遏止的激憤時，我總會這樣。

&ldo;我帶他四處參觀我的房子時，他說了不少話。他真的很能說。&rdo;

他笨拙地把菸蒂倒豎在桌上，以免火花引燃紙杯。我又替他點了根香菸。

&ldo;他說你有個外甥女，&rdo;普雷森繼續說，&ldo;真的很精明幹練，可在調查局不會有什麼前途，就像你一樣頂多做個首席法醫。原因你知道的。&rdo;

&ldo;繼續說。&rdo;我壓抑著憤怒。

&ldo;因為她對男人沒興趣。我猜他覺得你也一樣。&rdo;

&ldo;有意思。&rdo;

&ldo;他譏笑不斷，說根據私下了解，你們都不跟男人約會，因為他和你們兩個都很親近。他還說我最好在一旁乖乖看著性取向錯亂的人會有什麼結果，因為同樣的事情也會發生在我身上。&rdo;

&ldo;等等，&rdo;我打斷他，&ldo;林恩真的因為你是同性戀或認為你是同性戀而威脅你嗎?&rdo;

&ldo;我媽媽並不知道，&rdo;他垂著頭，&ldo;可有些人知道。我坐過牢，事實上我也認識溫格。&rdo;

我暗暗希望他們之間不是親密關係。

&ldo;我很擔心我媽媽。&rdo;他又濕了眼眶，&ldo;我最近遇上的這些事讓她非常難過，這對她的健康很不好。&rdo;

&ldo;別擔心，我稍後開車回家時順便繞過去看看她。&rdo;我又咳嗽起來。

淚水滑下他的臉頰，他用銬著手銬的手背胡亂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