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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著起身。&ldo;各位，如果丹吉爾島以外的地區也開始出現病患，我想知道我們究竟該如何應對，畢竟維護維吉尼亞的公共衛生是我的職責。&rdo;他漲紅了臉，汗水淋漓。&ldo;難道我們要像以前的北方佬那樣把城市和鄉鎮一把火燒了?&rdo;

&ldo;一旦疫情擴大，&rdo;弗奇士波說，&ldo;我們肯定得使用所有醫院、病房，就像以前那樣。疾病控制中心和我的下屬已經告知地方醫療人員此事，也會和他們密切合作。&rdo;

&ldo;我們知道醫療人員冒的風險最大，&rdo;馬丁補充說，&ldo;真希望政府趕快結束這該死的長假，否則我真是束手束腳的。&rdo;

&ldo;相信我，總統和國會都瞭解這一點。&rdo;

&ldo;納格爾參議員向我保證，明天上午休假就會結束。&rdo;

&ldo;他們每次都老調重彈，說得跟真的一樣。&rdo;

我手臂上重新接種疫苗的部位開始腫脹、發癢，提醒我注射的很可能是完全無效的病毒疫苗，在走向停車場的途中我不斷向韋斯利抱怨。

&ldo;我接種過疫苗之後覺得很不舒服，先不說別的，這意味著我的身體很可能起了免疫抑制反應。&rdo;

&ldo;你怎麼知道你沒被感染?&rdo;他輕聲問。

&ldo;我不知道。&rdo;

&ldo;那麼你有可能被感染。&rdo;

&ldo;不會的。天花的最初症狀是長疹子，我每天都自我檢查，沒有發現一點跡象。但我會回隔離病房的，會跟你和所有人保持一百英尺以上的距離。&rdo;聽他口氣，似乎我會將感冒這種小病都傳染給別人，我心裡冒出一股怒氣。

他開啟車門鎖，回頭望著我，我知道他可能比我更難過。&ldo;你希望我怎麼做呢，凱?&rdo;

&ldo;送我回家去取我的車。&rdo;我說。

天黑得很快。我駕車行經數英里長的繁茂松林。休耕的田地裡只剩仍然掛著棉花的殘株，天空像化凍的蛋糕般潮濕冰冷。我開完會回到家，發現羅絲在電話中留言說，下午兩點凱斯&iddot;普雷森從獄中來電，要求我去看他，她還提到溫格因患感冒回家休息了。

過去幾年我曾經數次出入蘇塞克斯郡法院，並逐漸喜歡上了它戰前建築的風味和簡樸。這棟鑲著白邊、立著圓柱的紅色建築於一八二五年由託馬斯&iddot;傑斐遜的磚造宅邸改建而成，歷經南北戰爭存留下來，儘管它最初的所有記錄被摧毀殆盡。我一邊等候傳喚，一邊回想往年冬季和警探們在外面草坪上共度的時光。我依然記得自己擔任律師時上呈這座法庭的案件。

如今審案程式已改在隔壁寬敞的新大樓裡進行，當我開車經過，駛向建築後部，忽然感傷起來‐‐這些建築象徵著不斷攀升的犯罪率。我多麼懷念當初剛搬來維吉尼亞的單純日子，我驚懾於此地滿街的古舊磚造建築和彷彿永不停歇的戰爭，[2]那時候我還沒有戒菸。也許我只是把回憶美化了，就像大多數人那樣，但我真的懷念在一座連暖氣都沒有的法院外吹著寒風抽菸等待的日子。世事變遷，我感覺自己老了。

郡警察局大樓同樣是紅磚白框建築，停車場和監獄圍著頂端尖利的鐵絲刺網，兩名身穿橘色連身制服的囚犯正在裡面擦拭一輛已清洗打蠟完畢、沒有標記的車子。他們靜靜看著我停車，一人用麂皮布拍著另一個。

&ldo;喂，幹嗎?&rdo;我經過時，其中一人朝我含糊嘟囔著。

&ldo;下午好。&rdo;我看著那兩人說。

他們轉過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