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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床上，孤單而沮喪，不願去想自己已身陷何種麻煩之中。幾分鐘後，外面一扇門砰地關閉，我的房門開啟了。

&ldo;歡迎來到斯蘭姆中心[1]。&rdo;弗奇士波上校走了進來，大聲說道。

他頭戴雷卡防護頭罩，身穿笨重的藍色乙烯材質防護裝，從牆上拽了條供氣管線接到衣服上。

&ldo;約翰，&rdo;我說，&ldo;我還沒做好接受隔離的準備。&rdo;

&ldo;凱，理性點。&rdo;

他剛毅的臉孔十分嚴肅，在塑膠面罩後甚至顯得駭人，我軟弱無助的感覺更加強烈了。

&ldo;我必須讓一些人知道我的行蹤。&rdo;我說。

弗奇士波上校走到床邊，撕開一個紙袋，用戴著手套的手取出一小瓶藥和一根滴管。

&ldo;讓我看看你的肩膀，你必須再接種一次牛痘疫苗。另外，我們還得接種一點牛痘免疫球蛋白來預防。&rdo;

&ldo;真是我的幸運日。&rdo;我說。

他拿酒精棉擦了擦我的右肩。我挺直站著，讓他在我的面板上劃了兩道切口，然後滴上血清疫苗。

&ldo;希望沒這個必要。&rdo;他補充說。

&ldo;沒人比我更希望這樣。&rdo;

&ldo;好訊息是，你應該有不錯的免疫記憶性反應，抗體濃度會比以前更高。在接觸病毒後二十四到四十八小時之內接種都是有效的。&rdo;

我沒吭聲，而他和我一樣清楚很可能已經太遲了。

&ldo;我們計劃在明天上午九點鐘為她驗屍。保險起見，在那之後你必須繼續被隔離幾天。&rdo;他說著把包裝紙扔進垃圾筒，&ldo;你出現什麼症狀了嗎?&rdo;

&ldo;頭痛，而且脾氣很大。&rdo;我說。

弗奇士波微笑著打量我。他是個聰明的軍醫，從陸軍病理研究院一路高升，現在掌管著美國陸軍傳染病醫學研究所。他離婚了，比我年長幾歲。他從床尾拿來一條摺疊好的毯子，甩開圍住我的肩膀，然後跨坐在一把椅子上，兩手扶著椅背。

&ldo;約翰，我早在兩星期前就接觸病毒了。&rdo;我說。

&ldo;那樁兇殺案。&rdo;

&ldo;應該早就感染了。&rdo;

&ldo;無論這是什麼，凱，最後一起天花病例發生在一九七七年十月的索馬利亞，此後天花就在地球上絕跡了。&rdo;

&ldo;我肯定我在電子顯微鏡裡看見的不會有錯，病毒很可能透過非自然渠道傳播。&rdo;

&ldo;你是說，人為蓄意傳播。&rdo;

&ldo;我不知道。&rdo;我難受得幾乎睜不開眼睛，&ldo;可你難道不覺得奇怪，第一個疑似受到感染的人同時被謀殺了?&rdo;

&ldo;我覺得整件事都很怪。&rdo;他站了起來，&ldo;但除了將你和那具屍體進行生物性安全隔離外，我們能做的實在不多。&rdo;

&ldo;不，你們可做的太多了。&rdo;我不想聽他說他的職權範圍。

&ldo;目前，這是公共衛生問題，不是軍事議題，你知道我們不能就這樣把疾病控制中心撂在一邊。最壞的狀況是暴發一場傳染病，而這正是他們最拿手的。&rdo;

&ldo;應該將丹吉爾島隔離。&rdo;

&ldo;驗屍過後再考慮這個吧。&rdo;

&ldo;這應該由我來做。&rdo;我補充道。

&ldo;視你的情況而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