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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所以，任何情況都可能發生。&rdo;馬丁內斯似乎相當樂於發表這個宣告。

&ldo;反正這不會是第一次。&rdo;說話間我聞到一股臭味。

&ldo;但無論如何我們都會把你送到，就像上次送那位醫生一樣。我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你替他工作多久了?&rdo;

&ldo;霍伊特醫生與我相識很久了。&rdo;我坦率地說。

前方是忙碌的漁產公司，白煙裊裊。巡邏艇靠近時我看見許多向上傾斜、一直延伸到天際的輸送帶將數百萬條排魚送進工廠，加工成肥料或魚油。海鷗在空中盤旋，有些站在木樁上貪婪地等待著，死死盯著那些從眼前經過的發臭的小魚。我們航經岸邊另一些已經頹圮坍塌的工廠，腥臭變得令人難以忍受，而相比大多數人我的忍耐力已算很強。

&ldo;做成貓糧。&rdo;一名海警說，做了個鬼臉。

&ldo;難怪貓有口臭。&rdo;

&ldo;我死也不會住在這裡。&rdo;

&ldo;魚油價值很高。加拿大阿耳岡昆部的印第安人都拿步魚做玉米的肥料。&rdo;

&ldo;步魚是什麼玩意兒?&rdo;馬丁內斯問。

&ldo;就是那些燻死人的小東西的別名。你在哪裡上的學啊?&rdo;

&ldo;無所謂。至少我不必靠聞那個過活，只偶爾跟你們這些笨蛋一起來。&rdo;

&ldo;笨蛋是什麼玩意兒?&rdo;

他們繼續開著玩笑，馬丁內斯推高油門杆，引擎隆隆咆哮起來，艇尖浸入水中。我們經過鴨洲和標示著螃蟹甕的浮標，艇尾激起的水霧中出現一道彩虹。他把航速提髙到二十三節，小艇切割開藍色的海灣。這天不見任何休閒船隻出航，唯有地平線上黑山般聳立的遠洋輪船。

&ldo;有多遠?&rdo;我靠著馬丁內斯的椅背問他，慶幸自己穿了這身服裝。

&ldo;十八英里。&rdo;他提高音量，像衝浪者般駕馭著海浪，時而傾身滑過時而縱向躍起，目光始終向前，&ldo;通常用不了太久，但今天情況很糟。老實說，糟透了。&rdo;

組員們繼續檢測水深，靠衛星定位系統的指引檢査方向偵測器。此刻眼前只有大片海水，巨浪洶湧起伏，像手掌似的拍擊著艇身，彷彿全部海水正從四面八方向我們襲來。

&ldo;關於那個地方，你能談談嗎?&rdo;我幾乎是在叫喊。

&ldo;人口約為七百。大概二十年前他們才開始用電，這才有了一條用挖出的淤泥鋪成的飛機小跑道。該死!&rdo;一個巨浪猛地撞來，&ldo;差點沒躲過。一轉眼就會翻船。&rdo;

他把海灣當成野馬駕馭，神色凝重，組員們則輕鬆但警覺地各司其職。

&ldo;經濟收入主要靠藍蟹、軟殼蟹，運銷到全國各地。&rdo;馬丁內斯繼續說，&ldo;事實上，一些有錢人整年都乘私人飛機來買螃蟹呢。&rdo;

&ldo;表面上是買螃蟹。&rdo;一名組員忽然說。

&ldo;這裡的確存在酗酒、偷運私酒和販毒等問題。&rdo;馬丁內斯說，&ldo;我們一般趁登船檢査救生裝置時順便査禁毒品，他們經常抗議我們越權。&rdo;他笑著看我一眼。

&ldo;是啊，我們可是警衛呢。&rdo;一名海警嘲諷地說，&ldo;小心，警衛來了。&rdo;

&ldo;他們自有一套說法。&rdo;馬丁內斯再次避過一波海浪，&ldo;你可能覺得他們不可理解。&rdo;

&ldo;螃蟹季節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