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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凱，&rdo;他語氣堅定，&ldo;你得面對現實。萬一不是感冒呢?&rdo;

我沒做聲，這種假設讓我無法承受。

&ldo;拜託!&rdo;他說，&ldo;別把事情搞砸了。別像對待大部分事情那樣，認為這沒什麼大不了。&rdo;

&ldo;你真的惹惱我了。&rdo;我斷然說道，&ldo;我飛抵該死的機場後，馬裡諾不讓我坐他的車，我只好搭計程車，結果司機以為我瞞著有錢的丈夫偷情。事實上我燒得痛苦死了，只想趕快回家。&rdo;

&ldo;那個司機以為你在搞婚外情?&rdo;

&ldo;別提了。&rdo;

&ldo;你為什麼以為你得的是感冒，不是別的病?&rdo;

&ldo;因為我沒長疹子。這樣說你滿意了嗎?&rdo;

一陣長長的沉默。接著他說：&ldo;萬一你開始長呢?&rdo;

&ldo;那我就可能會死，本頓。&rdo;我又咳嗽起來，&ldo;也許你再也不會碰我。果真如此的話，我也絕不讓你看見我的樣子。相對而言，對付變態跟蹤者、連環殺人犯這些可以一槍解決的傢伙更輕鬆。我真正害怕的是那些看不見的東西，它們會在某個大晴天找上你，混在檸檬汁裡滑入你的身體。我注射過b肝疫苗，可那只是龐大病毒族群裡的一種。肺結核和愛滋呢?漢坦和伊波拉病毒呢?還有現在這個，上帝。&rdo;我深吸一口氣，&ldo;誰能想到一具屍骸會帶著病毒?&rdo;

&ldo;我聽說那兩個新案例了。&rdo;他說，聲音變得無比溫柔，&ldo;我只要花兩個小時就能到你那裡。你想見我嗎?&rdo;

&ldo;我現在誰都不想見。&rdo;

&ldo;沒關係，我已經在路上了。&rdo;

&ldo;本頓，別這樣。&rdo;我說。

但他決意要來，而他的寶馬低鳴著駛進我的車道時已近午夜。我在門口迎接他，我們沒有碰觸對方。

&ldo;去火爐前坐坐吧。&rdo;他說。

於是我們坐在火爐邊，他體貼地替我沏了杯低咖啡因茶。我坐沙發，他坐靠背椅，人造木柴周圍躍動著用瓦斯點燃的火焰。我把燈光調暗了些。

&ldo;我並不懷疑你的說法。&rdo;他輕啜著科涅克白蘭地。

&ldo;也許明天會有進一步的訊息吧。&rdo;我凝視著火焰，渾身發抖，直冒虛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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