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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人。&rdo;他看著我說。

我瞥見地板上有個咖啡紙杯，便拿來讓他當菸灰缸。

&ldo;謝謝。&rdo;他說。

&ldo;凱斯，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rdo;

&ldo;我像平常那樣從掩埋場開車回家，忽然一輛沒有標記的車子尾隨我，鳴著警笛、閃著警燈。我就把車停在了路邊，結果發現是那個曾經逼問得我快發瘋的混帳警探。&rdo;

&ldo;林恩。&rdo;我的怒火開始躥升。

普雷森點點頭。&ldo;他說他跟蹤了我一英里多，我卻一直不理會他的警燈。我跟你說，這全是謊言。&rdo;他眼神晶亮，&ldo;那一陣我被他搞得神經兮兮的，如果他跟在我後面，我絕不可能不知道。&rdo;

&ldo;他攔下你時還說了別的話嗎?&rdo;我問。

&ldo;是的，女士，他還說了點別的。他說我的麻煩剛開始。我一字未改。&rdo;

&ldo;你為什麼要見我?&rdo;其實我心裡有數，但想聽他親口說出來。

&ldo;我麻煩大了，斯卡佩塔醫生。&rdo;他的淚水再度湧出，&ldo;我媽媽年紀很大了，除了我沒人照顧她，可現在有些人當我是兇手!我這輩子從沒殺過人!連只鳥都沒殺過!如今再也沒人肯和我一起工作了。&rdo;

&ldo;你母親臥病在床嗎?&rdo;我問。

&ldo;沒有，女士。可她快七十了，而且患有肺氣腫，什麼活兒都幹不了，&rdo;他又吸了口煙，&ldo;她也不能開車了。&rdo;

&ldo;現在誰在照顧她?&rdo;

他搖搖頭，抹著眼淚，兩腿交叉，一隻腳不停地踢著，好像急於離開。

&ldo;沒人給她送吃的嗎?&rdo;我說。

&ldo;只有我。&rdo;他哽咽了。

我四下張望，想尋找紙筆，結果只找到一支紫色蠟筆和一張褐色的紙巾。

&ldo;把她的地址和電話號碼告訴我，&rdo;我說，&ldo;我保證請人去看望她並照料她的生活起居。&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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