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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驚慌起來，彷彿是第一次學習水肺潛水。

&ldo;不會的。&rdo;露西一手將我穩住，極富耐心地說，&ldo;放鬆。一開始覺得恐懼非常正常，我會指引你的。起身，深呼吸，準備進入。&rdo;

她進行調整，縮緊我頭上的顯示器，然後回到電腦前。我一片茫然，失去平衡感，雙眼前方各有一個小螢幕。

&ldo;好，開始了。&rdo;她說，&ldo;不確定作用有多大，但試試看總沒壞處。&rdo;

鍵盤聲清脆地響起，我被丟進了那個房間。她開始指示我如何用手勢向前飛或加速，或者相反，以及如何放鬆和抓緊。我移動食指、彎曲指頭、將拇指貼近手掌，然後把手臂橫在胸前，冒出一身冷汗。我在天花板上停留了五分鐘，然後踏上牆壁，轉眼間又出現在覆著藍布、陳列屍骸的桌子上，踏著證物和死者。

&r;&ldo;我快吐了。&rdo;我說。

&ldo;保持平衡，&rdo;露西說，&ldo;深呼吸。&rdo;

我打著手勢正想說話，卻發現自己踩在虛擬地板上，好像從空中掉落了。

&ldo;所以我才要你保持平衡。&rdo;她看著終端機上我做出的動作，&ldo;現在伸出手，用兩根指頭指向我聲音的方向。好點了嗎?&rdo;

&ldo;好多了。&rdo;我說。

我站在房間地板上，彷彿置身於那張照片變成的偌大三維空間中。我四下張望，目光所及都是範德作影像強化時我親眼見過的東西。這就是我此時的感受，而這種感受也決定了我的所見。

牆壁是泥灰色的，有些淺淺的斑駁汙點，之前我一直認為這是濕氣所致，類似地下室或車庫常有的情形。但現在看起來大不相同，汙點分佈得相當均勻，有些淺得幾乎看不見。這幾面牆壁曾經貼著桌布，撕掉後留下了貼上的油灰，但沒有像天花板飾板和窗簾橫杆那樣換新的。一扇活動百葉窗關閉著，上方有幾個小孔，那是舊托架所在之處。

&ldo;這裡不是案發現場。&rdo;我說，心臟一陣狂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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