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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部戰事吃緊,此時若帝城動亂,莫侯必將冒出謀反的心思,到時候,皇帝就會派景晏前去剿亂,與嚴鋒接應,將莫侯捉入甕中。
他等不及了,莫侯要反,恐怕還要等上幾年,皇帝這一招引蛇出洞,是要儘快殺他,儘早拿回兵權。
「朕可沒有誘人謀反,朕只是想試一試愛將的忠心。」他沉吟片刻,又說,「你家王爺還務必要幫朕這個忙啊。」
果然,他要派景晏上戰場,景晏半生都未受過重用,如今,為了剿一個「反賊」,竟要踏入沙場。
我低著頭,強忍著不哭:「皇上,王爺並非武將……」
「他在你這是王爺,是丈夫,是男人,」皇帝出聲打斷了我,「在朕這,他就是一把戰刀。」
最是無情帝王家。
「小九有沒有跟你講過他的七哥是怎麼死的?」
我心中一沉,緩緩說:「十五歲時舉兵謀反,被皇上一刀斬於金鑾殿前,血,濺滿了皇座上雕著的盤龍。」
他笑了兩聲,道:「不錯,這宮中四處都是血路瓢潑,小九的母妃,就是和先皇下棋時,死在了你坐的這把椅子上。」
我不說話,皇帝又說:「朕有時夜裡還看見她,他們母子關係好,她要帶她的阿晏回家去呢。」
他的眼神如此恐怖,我下意識往後退去,一下子翻下座椅,竟然撞破了頭。
「你可說了,你要保他不反。」
血淌下來,模糊了我一側的眼睛:「臣妾……必將為大業,身死萬次而不辭。」
「那好,元元,那你再幫朕一個忙。」
「皇上折煞臣妾了,臣妾定當全力以赴,肝腦塗地。」
「不必肝腦塗地,幫朕殺一個人吧。」
回府的路上下了一場秋雨,我坐在馬車裡,撩開簾子用臉接雨水,才覺得清醒了一些。
皇帝引莫侯謀反,要景晏平亂,那麼兵權就會暫時移交到景晏的手上。如今,景晏手中是有實權的,這麼一來,他反倒權勢滔天了。
景晏是想反的,我從開始就知道,他受了這麼多的折辱,臥薪嘗膽忍了這麼多年,他必定是要反的。
他不反,皇帝收回兵權,享漁翁之利。他若反了,皇帝有了殺他的理由,在這天下,便再沒了心病。
皇帝是想借這一塊石,去投兩隻鳥,看莫侯與景晏鷸蚌相爭。
我閉著眼睛,冷靜地想了想,景晏先要凱旋,扳倒莫侯,然後……他必須要反,趁著兵權在握,實權傍身,他非得鋌而走險!
而我,我不僅要助他反,我還要助他成!
可還有一件事情,我不明白——皇帝究竟要我殺誰?我能殺誰?
最後他對我說:「花開堪折直須折。」
這是要殺誰?
「你怎麼受了傷,元元?」景晏看見我額頭見了血,臉色瞬間變得十分森冷,「本王進宮去。」
我趕緊拖住他:「摔的,摔的,不礙事。王爺,我有話跟您說,您過來。」
我關好屋裡的門窗,讓佳淳守在門外,跟景晏學了今天的事情,一五一十,毫無保留。
「他這招引蛇出洞真是陰毒,元元,這是想把本王也一鍋端了。」
景晏眯著眼睛,不停地摩挲自己的眉間。
「元元,但你要知道,兵權與實權,本王不是總有機會兼得的。」
「我知道,王爺,我明白,」我握緊他的手,對他說,「這個險要冒,王爺,這是您不可多得的良機!」
他看著我,輕嘆一口氣,伸手摸了摸我的臉,說:「元元,本王以為,你會勸我不反。」
「別說傻話,王爺,元元知道,您已等了多少年。」我抱住他,攥緊他的手,「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