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不思量(第2/3 頁)
煢孑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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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上明月升,墨間群山隱。
小舟的烏篷內,氣壓極低。
謝卻山沉著臉,南衣根本不敢動。小舟無人划槳,便自己順流漂下。不一會兒,便撞到了江岸。
“公子……我去划船?”
謝卻山抬眼,目光裡含著莫名的怒火,像是要把南衣看穿:“謝穗安沒跟你說過宋牧川是誰嗎?為什麼要接近他?”
輪到南衣驚訝了:“他就是宋牧川?”
謝卻山皺眉。
南衣連忙補充:“他只跟我說,他叫宋予恕……我意外救了他兩次,今天他也是意外救了我……”
謝卻山腦中一嗡,已經聽不到南衣在說什麼了。宋雨樹,宋雨漱……這兩個發音有無數種可能,但他立刻就明白過來,是“予恕”,這是他給自己取的字。
他手中的最後一根弦,還是彈到了他身上。
皮開肉綻。
這個世界上,如果還有最後一個人想拯救他,那一定就是宋牧川。
可他早就心如磐石。
忽然,冰涼的觸感撫上他的臉頰,他垂眸看,是南衣的手指。
南衣好像看到謝卻山落淚了,她不敢相信,試探地上前碰了碰。她剛想把手縮回去,卻被他一把抓住。
他牢牢握著她的手,掌心拂過她的指節。淚痕被不動聲色地抹掉了。
但南衣分明感受到了手上的溼漉。
她不敢動彈,不敢說話,她好像窺見了謝卻山不為人知的脆弱。
這時,小舟被水流調了個頭,又開始漂流,只是他們的位置一下子顛倒了。
他背對著水流的方向,外頭的景色在前進。這是一種危險的姿勢,可他此刻就是不想去管小舟到底飄向哪裡。這是他突如其來的任性,只能在這樣無人知曉的夜空之下,才能偶爾地宣洩出來。
漫長的寂靜之後,他彷彿在發呆,依然沒有鬆開她的手。
這個流過淚的證據,彷彿只要這樣被牢牢握在手心裡,就不會被開啟,不會被發現,彷彿這樣,他就永遠不會脆弱。
很莫名的,南衣有點心疼謝卻山。
她試圖開啟一些別的話題,打破這悶死人的氛圍:“你……為什麼會來虎跪山?”
“二姐回家了,但你還沒回來。”他到底還是回答了,意簡言賅,聲音疲憊得很。
“我被人追殺,只顧著自己逃命,後來就把甘棠夫人給跟丟了。”她主動說出。
“什麼都沒發現?”
“沒有……不過,我可是自己把那些追兵給甩開了!”她想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輕鬆一點。
謝卻山沒接話,眼中終於聚了神,幽幽地看向她。她心跳忽然漏了一拍,意識到自己似乎說漏了什麼。
若他要刨根問底,問她是怎麼甩開追兵的……豈不是就會發現她知悉甘棠夫人藏在哪裡嗎?
但她立刻就理直氣壯起來。
她只是藏在樹上,用袖箭偽造出動靜,引開了追兵。至於追兵遇到了誰,被誰解決了,跟她有什麼關係?
她沒留下任何痕跡,反正問就是不知道。
不過,謝卻山沒有問,只是低低地笑了笑,終於鬆開了握著她的手。
“長本事了。”
他的話乍一聽是誇獎,但還是讓南衣後背一涼,也不知道他指的是什麼。
她故作自然地擺弄手上的袖箭,語氣裡多了幾分討好:“還不是公子送的袖箭有用嘛!”
他沒有接話,目光像是一陣潮溼的南風,附在她身上,低沉百轉:“你知道我為什麼會選擇你嗎?”
南衣一愣:“為什麼?”
“因為你想活,會讓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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