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花燭逢世博 學歷提升遇跳槽(第1/2 頁)
臨近婚禮,親戚們也都開始來走動下,看能不能幫上什麼忙。
潘修禮母親已經去世,婚禮的各種籌措,尤其是迎來送往,女性比男性有更大的作用,大家心照不宣地來幫襯,盡最大努力幫襯彌補空缺。本家長輩們來主持場面,小輩們幹活:貼對聯的2人一組,一個和漿糊,一個貼,這個活還不是誰都幹得了,得有一定文化才行。
曾經村裡阮姓人家娶媳婦,貼喜聯的人就貼錯了喜聯,鬧出了尷尬。本來貼喜聯就是圖個形式,內容是什麼大家也不在意。偏巧阮家親家是山東大學中文系教授,喜歡咬文嚼字。婚禮當天,老教授一身正裝,滿臉堆笑,又特意整理了髮型,人特別精神。他剛從車上下來,就不斷地向阮老爺子一家人擺手示意;及至走到大門口,抬頭見到喜聯,不禁要揣摩、品評幾句。
老教授眼光停留之處,但見上聯是:祖功宗德流芳遠;下聯是:子孝孫賢世澤長;橫批:百年好合。
不待看完,老教授登時臉色鐵青,笑容倏忽間消失地無影無蹤。
阮老爺子一見這情形,就知道哪裡惹老教授不高興了。可是,他也是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裡。
熱熱鬧鬧的婚禮,因此出現了短暫的尷尬。還是“大躉”(各種紅白喜事的總指揮,懂禮數、會說話,俗稱“大懂”,因當地方言“懂”的讀音是躉,故稱“大躉”)臨場應變能力強,一眼就看出是喜聯犯了新親家的忌諱,趕緊上前握住教授的右手說道“可把親家您盼來了”來圓場;阮老爺子見狀,也緊走兩步來到老教授身旁,握住他的左手說道“快屋裡坐”來緩解尷尬。
老教授在愣神中被兩人一握手,便迅速調整了臉色,恢復了笑容,順勢踏門而來。
“大躉”趁會親家間隙,叫來素來“知天文、懂地理”的潘修禮問這喜聯的學問。
潘修禮看過後說:“家裡的老規矩我不太懂,但是這個對聯的意思是歌頌長輩的,我在自家的家堂上見過這兩句話。”
“大躉”也有點迷糊了,婚事怎麼會出現這種喜聯,還貼在了大門口。這時,阮老爺子也出來了,趕緊問“大躉”新親家為什麼不高興。得知原委後,阮老爺子一拍腦袋,懊悔地說道:“這事怨我!”
原來,阮姓在本村中本來就不多,小新郎又是三代單傳,娶媳婦本來就高興,媳婦又是大學教授的獨生女,這可把阮老爺子樂壞了,認為是自家祖墳上冒青煙,必須得拜拜。除了婚禮前帶著小新郎上墳告知祖先外,還特意收拾了一件小屋以供神靈。這對聯本是貼在那的,不成想幹活的貼錯了,而本家人又少,也沒檢查就張羅第二天的婚禮了。
貼喜聯的人一般和記賬的人是一個班子,也就由有文化和字寫的漂亮的人來擔任。借桌子的、搬椅子的、燒水的、端傳盤的、送水的、送酒的基本上人人都可以幹。
轉眼就到了婚禮當天,天還沒亮,大家夥兒就趕來了,生火、備車、分派任務。潘修禮穿戴一新,姐姐給繫上大紅花,“大躉”指揮車隊排程完畢,頭車嗩吶一響,全體開拔。
這是一個“疙瘩”日子,不說外村,本村就有四家辦婚事的:西北角的趙家公子娶媳婦,東北角的錢家姑娘出嫁,西南角孫家公子二婚,還有東南角的潘修禮。迎親路上又碰到了兩家車隊,潘修禮覺得要感慨些什麼,又不知道應該怎麼感慨,看著窗外一望無際的平原,仲春季節的氣溫還有些乍暖還寒,農作物一片淡綠……
潘修禮思路有些亂,又突然想起今天是自己結婚,有些渾然,有些激動,又有些不可思議,怎麼到了結婚的年齡了呢?怎麼說結婚就結婚了呢?怎麼沒有想象中的轟轟烈烈?怎麼……
劉楠家離得不遠,也就七公里,按照汽車的速度,十多分鐘就到了。然而,結婚是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