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身(第1/3 頁)
翌日晨時, 蒼霽醒來被窗晃了眼,應是下了一夜的雪。淨霖還趴在他胸口睡得沉,蒼霽熱熱地摸了幾把滑膩, 愛不忍釋。淨霖腿根和腰間被掐得指痕明顯, 當下被摸著了,蜷著身往被裡滑。
蒼霽就有點不妙。
他昨晚頂多算個半飽,十八班武藝不及施展。他撈著這脂玉, 蓄勢待發地磨蹭了幾下。淨霖被蹭得腿軟, 齒間喘了幾聲。
蒼霽膝頭抵分開淨霖的腿, 昨晚的餘韻使得一片軟熱。他輕車熟路地進入了, 含著淨霖喘氣的唇, 溫吞地持續著頂弄。
淨霖還沒醒透,一個勁地嗚咽。溼熱地晃起來, 抱著蒼霽的脖頸被吻得直哼氣。
這一場分明不激烈,卻也惹得兩個人汗流浹背。
“再叫幾聲。”蒼霽邊狠邊溫情, 手指給淨霖抹乾淨汗淚,“再叫幾聲來聽。”
淨霖被顛得迷離,由著他又喊了好幾聲“哥哥”。
被子掀開時床榻上狼藉一片, 發被汗滲得貼在背上。淨霖撐身起來時東西滑了一腿,蒼霽下床打著赤膊把人抄起來扛肩上,帶著去沐浴。
淨霖換了衣方覺得活過來了,蒼霽開了門,外邊的寒氣頓時撲面襲來。
雪倒是沒下了, 山裡卻一夜間冰凍三尺。蒼霽推門時看門槽裡邊都卡著冰碴子, 他趿著鞋晃到廊子, 見院裡邊的小石小柱都凍住了。
“一夜冰凍。”淨霖把袖口掩得嚴實, “跟宗音分不開干係。”
“昨夜不慎漏了龍息。”蒼霽回首, “你渾身都沾著龍的味道,他必是嗅出來了。”
淨霖下意識地嗅了嗅手腕,說:“你尚未渡劫,我怎麼會有龍息?”
蒼霽抱臂,說:“從前留的,若非我死得太早,該更濃郁一些。”
淨霖說:“他會來嗎?”
蒼霽從廊子裡回身:“宗音一直在尋化龍之機,乍然聞著味道,必定會受其牽引。今日大寒,我猜這是他已經無法自控的徵兆。他即便心疑這是場陷阱,也會來一探究竟。”
“他來與不來都無妨。”淨霖走出了庇簷,“山不來就我,我便去就山。”
山間霧凇立於白雪,野豬尋味而奔。它拱著秋日埋起的土坡,刨開冰雪,將囤積的根秧拖出來咀嚼。
土坡被拱塌了,後邊斜抵的樹應聲而倒。野豬甩了甩被濺一臉的雪屑,沒有理會。它餓了五六天,山腳的村人一搬走,地窖裡也空蕩蕩的沒吃食。
野豬大嚼大咽,逐漸刨出個坑來。
後邊傳來踩雪的腳步聲,野豬回頭,見霧間一個光著半身的男人佝僂前行。雪都埋他腿窩了,他反而熱得通身泛紅,鼻息沉重。
野豬嗅覺靈敏,分辨出海潮的溼鹹味。它疑心這是海里跑出來的妖怪,因為他雙臂被熱出了類似龜裂的痕跡,像是魚鱗。他面容被撥出的熱氣遮掩,隱約能窺見眉眼。
他像是一團火,還是飢腸轆轆。
野豬突然調頭,撒腿狂奔。它蹬在雪窩裡,沒命地前蹦。背部刮斷了松枝,一股腦鑽在雜木叢。後邊的腳步追得急促,那人也狂奔起來。
野豬被強有力的臂膀拖抱住了後蹄,它嚎叫著滾撞在樹杆,蹬起一片雪霧。男人雙臂猶如鐵鉗,把野豬拖著向後拉。野豬的掙動好似石沉大海,在他的手臂間沒有留下任何迴旋的餘地。
男人拖著已經嚥氣的野豬,在山間徒步。他走得極快,像是有什麼在催促著他,使得他不能耽擱。當他掰斷枝椏走出雜木叢時,淨霖正候著他。
“既然入了我的山。”淨霖寒聲,“不打聲招呼麼?”
宗音當即拖著野豬回身疾跑,他跳過雪坑,野豬撞在地上發出沉悶的響聲。他速度飛快,卻不敢化形而遁。就在他即將再躍過山澗窄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