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郎(第2/3 頁)
聲,對淨霖說:“可是膩了?”
那小人登時“嘭”地變回石子,手裡捏著的佛珠滴溜溜地滾到淨霖手邊。淨霖面色如常,對老僧俯身以示歉意。
老僧道:“貧僧知經書無味,卻也是無法為之。公子心修劍道,最忌浮躁,歸去後,亦要日日念念才好。”
淨霖指拈佛珠,說:“看來我佛緣不淺,大師不必擔心。”
老僧說:“公子凡俗不近,修為雖長,此心卻孤。這世間最叫人斷魂的不是邪魔,而是‘情’字。心修劍道,看似超脫萬物,實則如履薄冰。錯一分,斷一念,毀一心,便是萬劫不復,神魔難論。”
淨霖說:“父子心,兄弟義,皆是情。”
“就是這般。”老僧看著淨霖,“方說公子尚不解世。”
淨霖懵懂,卻說:“若‘情’字為劫,自斬了它便可。”
老僧長嘆一聲,不再應聲,對淨霖抬手作禮,轉身上岸而去。
淨霖猶自枯坐,指間攏著的佛珠已幹,他忽然生出股涼意。石頭“啪”地復原,與淨霖並坐。
蒼帝看了半晌,無聲退了。
蒼霽收回思緒,見淨霖已轉回身,正望著他。他順勢露出歉色,說:“吵著你了嗎?”
淨霖默默地盯著他。
蒼霽一頭霧水,心道自己既沒露形,也沒顯鱗,卻仍在淨霖的目光裡繫上了扣,說:“那日別過,還不曾問過你名字。”
淨霖說:“淨霖。”
“久旱逢甘露。”蒼霽一本正經地說,“難怪遇著你,我身心都暢快舒坦。”
淨霖說:“那夜我……”
“你與人吃酒丟了錢,我拾金不昧還給了你。”那金珠還硌在腰側,蒼霽連眼睛都不眨,“隨後帶你歇了一夜,你自回去了。”
淨霖皺眉:“我怎一點也想不起來。”
“與人吃酒就是這樣。”蒼霽說,“你酒量淺,日後除了親近之人,還是不要輕易飲酒。”
淨霖問:“敢問尊姓大名。”
“不敢當,鄙姓曹,單字倉。半路出家,在北邊學了點咒術,修為不精,未築靈海,更不曾化出本相。因為天賦不夠,便絕了修道的念頭。如今走些靈石靈草的買賣,混口飯吃。”蒼霽臂枕腦後,娓娓道來。
“曹兄弟。”淨霖喚道。
蒼霽險些笑出聲,他在暗中維持正色,穩聲說:“我痴長你幾歲,不如叫聲哥哥?”
淨霖心道自己修為已成,活了許多年了,叫他哥哥豈不是亂了?
蒼霽卻心道老子蒼龍誕世,連你爹都能把我叫爹,讓你叫聲哥哥那是長輩分。
蒼霽嘆氣,翻過身去,背對著淨霖說:“不過我修為淺,讓你叫聲哥哥倒是委屈了。不必客氣,你我姓名相稱便也行的。”
淨霖屢次得他援手,聽出他的悶悶不樂,不由張了張口。
蒼霽卻說:“明日一早,我便尋個住處。若是你也南下,倒是能……”
“哥哥。”淨霖低聲,唸完頓了頓。他連家中兄弟也不曾這樣叫過,一時間喉中竟像被捏住似的有些吞吐。淨霖埋頭進被中,悶聲說,“一道住著不礙事,睡罷。”
蒼霽在這聲“哥哥”裡意猶未盡,他一邊覺得這小子果真裡外迥然,一邊心想自己怎麼沒早點教他喊哥哥。
那水花裡的人被撞得含糊哼聲,唇裡若是再念著這兩個字,儘管是抄在懷裡臂間,蒼霽也能頂得他發抖發軟。
可惜,可惜。
翌日天矇矇亮,淨霖便在餵馬。他這馬也非尋常馬,頂著青驄外皮,卻能踏水凌雲,在凡馬之間拘了一宿,這會兒正踱著步,繞著淨霖小跑。
蒼霽抄了一籠熱乎乎的薄皮包子,淨霖洗了手,與他站在青松盆栽邊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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