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快(第2/3 頁)
下壓,蒼霽腳陷地面,聽得骨骼碾壓之痛,見金光漲翻兩側。蒼霽汗滾鬢邊,聽得淨霖道一聲“來了”,另一爪陡然擊地!
罡風參靈自醉山僧腳底一併爆開,他金杖滑蕩,露了破綻。蒼霽反握降魔杖,使得醉山僧倉促難退。蒼霽緊跟著滑步趨近,兩人腳下交鋒,蒼霽摜力駭人,掀過醉山僧一肩。萬頃靈氣皆匯於這剎那之中,醉山僧只覺得那夜噩夢倒溯重來,自己的靈氣強逆四躥,被同脈之靈震得內臟翻覆。接著他後腦一重,被蒼霽強摜向下!
客棧支力不足,應聲而塌。醉山僧頭抵於地,撐臂難起,竟在混亂間嗆血而出,才發覺自己已經頭破血流。降魔杖“哐當”倒地,醉山僧撐爬片刻,只覺得被拿過的肩頭劇痛難耐,似如火燎。
他跟誰都能打,唯獨沒料想過要跟半個自己打!
“妖物了得……”醉山僧咬牙強撐,喉中冷笑,“吞了半個老子……好生了得!”
蒼霽氣息不穩,他雙臂脫力,卻也沒料得這一擊之力竟如此之強。可見他雖吞得快,卻不一定能化為己用。他現今好比璞玉待琢,醉山僧說得不錯,他需要個師父。
淨霖撥開碎石,停在醉山僧之前。醉山僧仰頭盯著他,惡聲惡氣道:“你往哪裡跑?老子會如瘋狗一般追著你不放!你是誰……你究竟是誰!”
淨霖垂眸看他,說:“你何必自貶,那九天之中瘋狗無數,唯獨你還算是個人。”
“你有心養虎。”醉山僧氣喘如牛,看著淨霖,指卻向著蒼霽,“你居心不良,有心養此妖孽,欲意何為!”
“欲加之罪。”淨霖說,“他尚不知塵世,不是邪祟。”
“我等未雨綢繆!”醉山僧擦掉血,“待他長成,上可吞天納神,下可翻雲覆雨,到時死傷無數,他人何辜!”
“你自參不透,又何必妄算他人前路。”淨霖冷聲,“你既想遁空門避紅塵,何不先扒出深心一探究竟。”
醉山僧暴怒:“我剃髮明志,本無情絲!”
淨霖不答,沉默卻教醉山僧更加憤怒,他幾近瘋癲地抓緊胸口,狠聲道:“我無情絲!這世間唯獨‘情’之一字最最難纏,老子沒碰過……”他切齒痛恨,“沒碰過!”
“禿驢騙鬼。”蒼霽抬臂回力,眼中卻惡意深深,“這麼看來,你碰得還深。口中說著六根清淨,心裡卻想著紅塵滾滾。”他嘲諷道,“好不要臉。”
醉山僧痛苦道:“……住口!”
蒼霽嗅得了更大的破綻,他慣會如此,比起肢體上的痛苦,似乎教人肝腸寸斷才更為快意。一旦容他得了縫隙,他便會堅持不懈地乘勝追擊,人越痛,他越快。但他聰明地沒有在此刻進攻,因為淨霖在側,他不欲再在此時節外生枝,只不過來日就說不準了。
醉山僧扒著青皮腦袋,對“情”字深惡痛絕。他本就不似常人,突然發起瘋來便忘了自己身處何地。他喃喃自語:“你們血口噴人!我幾次三番刮骨剔發,早已拋卻俗塵,剷除情根!我、我!”他發狂似的大聲說,“我不記得誰……我沒誤過誰……你們怎地還不肯放過我!”
他大哭大笑荒誕無稽,竟滾身在地碎念不止。
蒼霽壓在淨霖的肩膀,由他摻扶著向前。城中鴉雀無聲,妖怪皆狂奔入山,隨處可見破屋塌舍,都是先前那一架震掉的。
“我當他是個高人。”蒼霽衣袖被颳得光禿,赤著臂搭在淨霖肩頭,說,“原來是個瘋子。”
淨霖說:“他從前不瘋的。”
“我怎知他從前是個什麼樣。”蒼霽倚著淨霖,“你說我聽。”
“……太久了。”淨霖撐著他的腰,道,“我怎記得你適才只傷到了手臂。”
“誰說的。”蒼霽抬了抬左腿,“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痛。我們去哪兒?顧深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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