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第2/3 頁)
後又過幾年,大抵是分界司看不過眼,便差山神爺爺來駐此地,不消三日,此城中人死了個乾淨。”
顧深駭然道:“全部死了?”
朱掌櫃說:“群妖狂歡,以為能得屍體吃個痛快。豈料山神爺爺不許,將這一城萬人盡數埋壓在地下,不、不知是獨享了,還是就此擱著了……”
蒼霽正欲開口,唇間便輕搭摺扇。淨霖若有所思,卻並未詢問。
朱掌櫃抱頭大哭:“我已盡數道來!各位爺爺放我一馬!我歷行百年方修人身,不僅歲數大,皮也糙肉也厚,吃起來必定味如嚼蠟!”
“山神……”顧深似也覺察些蹊蹺,“山神現在何處?”
“落日餘暉斜掃山腳,哪座山接了光,他便睡在哪座山下。”朱掌櫃說,“各位爺爺可休提是我說的!山神醒時常遊山林,不似巡夜,倒像找人。只他找了一年又一年,此處根本無有過客。”
朱掌櫃答完,便經蒼霽一腳踢回原形。野豬拱在泥水中打足了滾,方才髒兮兮地狂奔而去。
“神仙怎會做濫殺之事。”顧深說,“我是不信的。”
“興許不是個神仙。”淨霖目光隨著日頭而晃,他道:“山間小妖不常遇神,九天文書也非人人可見,要有意捏造,此地也無人察覺。”
“這麼大的膽。”蒼霽說,“修為低淺的妖怪可兜不住。”
“親眼一見,方能明白。”淨霖說道。
此時日已傾斜,酉時將至。
醉山僧被巴掌拍醒。
他側臥在地,不情不願地牢騷:“擾人清夢!滾滾滾!春分在即,南下諸地早已插|種秧苗,你他孃的靠北群山還沒走遍!誤了北人農時,不怨人人罵你!”
“哎呦。”烏青常服垂袖掃在醉山僧的臉上,來人解了他的酒葫蘆,搖晃一陣,苦著臉說,“怎地一滴也沒留,我從南徒步而行,走得口乾舌燥。”
“當差不力,怪誰!”醉山僧翻個身。
“幾日不見,你倒是越活越落魄,九天之中奇葩無數,你是最閃耀的那一個。旁人再不濟也睡枝丫上,好歹能唬一唬人,你就橫在這破爛塌街頭,活像被人打了。”東君拋了他的酒葫蘆,就著醉山僧背上坐了,“容我歇歇腳。”
“快滾。”醉山僧煩道,“老子愛睡哪兒就睡哪兒,關你屁事。”
“我這不專程來放個屁給你聽麼。”東君環顧四周,道,“被我說中了,你當真被人打了。有趣,這中渡之中還有這等英雄好漢,敢問對家姓名?我要親自提筆寫個讚辭,好好誇一番,真是大快人心。”
醉山僧猛地起身,不及拾降魔杖,脫了鞋就兜頭扔東君臉上。東君敏捷而避,接了鞋,又面露難色,嫌棄地翹指丟開。
“惱羞成怒了。”東君拍手稱快,“打得狠,打得好!”
“我有一日必當撕爛你這張嘴。”醉山僧啐聲,“臭不可聞!賤得皮癢!”
東君後領插著摺扇,他若立著一言不發,僅憑這張臉,也能在九天之上混出個名聲。可偏偏這人就愛張嘴,硬是將自己的美名攪成萬人嫌的臭名。九天諸神誰不怕他?就連承天君知道他進殿也要避退裝睡。
他斷續地吹了個歡快小調,半點不生氣,哈哈笑:“何必呈這口舌之快,你我兄弟情深,你怎捨得。況且這幅皮囊不說顛倒眾生,騙個寬恕還是使得的。醉山僧,對不住嘛!”
醉山僧連另一隻鞋也脫下來:“你滾不滾?”
“滾!”東君二話不說,當即在地上翻個滾,然後起身繼續,“這不就完了嗎。如何,昨夜跟你交手的人怕不是一位。”
醉山僧套回鞋:“老子追魂獄辦事你……”
“我見地面龜裂自一處崩生,可料想必是你一杖擲地率先動手。此地隱於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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