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剎(三)(第2/3 頁)
,一命嗚呼。
蒼霽蹲在池中將手洗了又洗,擱鼻尖嗅一嗅,仍然覺得還有惡臭味殘餘。他煩躁地撥水,衝岸上發脾氣道,“臭死了。”
淨霖此刻困得合目,只在樹上敷衍地嗯聲,連眼睛都懶得張來。夜還未過,外邊凍得他鼻尖發紅。
蒼霽赤身裸|體地站在水中,鵝毛大雪覆在他肩臂,一瞬就化得淌水珠。他像是不知寒冷,被水埋了半腰也不覺得哪裡不對。
“喂。”蒼霽甩動水珠,“那鈴鐺真的不是你的嗎?”
淨霖慢吞吞地拉回神識,又“嗯”一聲,算作回答。他今夜被蒼霽要去了幾滴血,精神難振,須得睡上一睡。只聽水中呼啦作響,蒼霽蹚水上岸,雙臂一撐便翻到淨霖面前,站著俯看淨霖。
“費了一番力氣,卻是個假的。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根本不知曉它肚中是個什麼味道。”蒼霽一邊抬臂嗅著,一邊用腳輕踢了踢淨霖腰側,“還有味道沒有?”
淨霖倦色深重地睜眼,一入眼的便是這條肥魚不知羞的小腹和他筆直有力的雙腿以及光|裸坦誠的隱秘部位。
淨霖目光稍避,說:“沒有了。”
蒼霽蹲下身,湊到淨霖眼前。他這張臉長得佔盡便宜,這雙眼更是佔盡風采,如此直逼在眼前,讓淨霖眼睛深處都不自覺地要倉促退讓。
“你是不是早有察覺,故意誆我去掏一掏?”
淨霖面上微微露出點詫異,甚至稱得上是“無辜”,說:“我為何要誆你。”
蒼霽懷疑地看著他,說:“今夜處處透著古怪,不像是撞巧,倒是像遭人算計了。鬼差回頭追我們幹什麼?”
“他們鐵鏈空空,沒押到魂,必是別人先下手偷了。”淨霖稍稍後仰,“穿衣服。”
蒼霽不退反進,說:“那跟我們有什麼關係?”
淨霖說:“一門四口盡數喪命,這案子本就來得蹊蹺,又引來了羅剎鳥,鬼差偏偏找不到鬼魂,我們出現得巧,他疑心是情理之中。”
他們是被銅鈴引去的,然而從羅剎鳥肚中拿出來的鈴鐺卻並非淨霖丟失的那一個。
“誰要套你?”蒼霽說,“我們下山隱秘,此地掌職之神也看不見你,還有誰會知道?”
淨霖身份微妙,這具身軀到底是人是妖是鬼是神至今都難以定論,可從蒼霽得知的故事裡,人人都以為他是死了的。那麼誰,誰既知道銅鈴的妙處,又懂淨霖的脾性?
“也許不知道。”淨霖籠呵了呵凍得僵硬的手,“銅鈴落於凡人之手,靈氣外溢,難免教人察覺。但凡有點修為,便知此物的好處。他既然狸貓換太子,想必是已得了真正的那個,又憂心你我追趕,故而放了個假的前來攔路。”
但時機卡得太好,反倒讓淨霖起了疑。他心中或許有些人選,只是一概未提。
“那真的銅鈴豈不是再無蹤跡。”蒼霽說道。
“是啊。”淨霖靜靜地看他,“眼下便是吃了我的好時機。”
“那是我的事情。”蒼霽差點將“關你屁事”說出來,他忍了忍,才道,“你就這般不想活嗎?”
淨霖說:“不想活很奇怪嗎?”
他的眼神在這一刻出奇的純粹,好似真心實意地在問一問,又好似從來沒得到過答案。
蒼霽一時語塞,他既想反駁,又覺得無話可說。
淨霖活還是不活,關我屁事?只要吃掉了他,他便一生一世都在自己這裡,既不會離開,也不會拋棄。如此便可以了,他們往日那點情誼就算到頭了,至於他到底想不想活,這跟一心想要吃掉他的自己有什麼關係?
蒼霽心裡另一邊又說。
老子就是不悅。
於是他粗暴地從空中揪出嶄新的衣物,邊穿邊回答:“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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