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這事不地道(第2/2 頁)
裡屋,一頭紮在了床上。
幹了一天農活,疲憊不堪的不只有身體,還有心裡的痛,那種痛令人刻骨銘心,從今天起,她,蘭花花,就正式成為了旮旯村的社員。
她原本也想成為一隻飛出大山的金鳳凰,沒想到,翅膀還未展開,就被永遠禁固在了大山裡面。
“咳,閨女太累了。”老蘭頭重重地嘆了口氣。
“嗚啊嗚啊。”一頭驢叫聲傳了過來,該給牲畜們添料了。
這是一頭有個性的驢子,吃不飽就鬧騰,它的左鄰是頭牛,右鄰是頭騾子,都被它踢傷過。
沒辦法,也不知捱了多少鞭子,它依然驢性不改。
老蘭頭只得把它單獨拴在一個槽上,就這也不行,它餓了撞牆,把驢頭撞的頭破血流也在所不惜。
老蘭頭連忙向牲畜屋走去。
“老蘭頭,吃飯沒?”有人打招呼。
老蘭頭一看,是村頭的王婆。
老蘭頭和王婆不是一路人,這王婆就像一個山雀兒,成天嘰嘰喳喳的,從耳朵進去是老鼠,從他嘴裡出來就成了大象。
兩人在路上走碰了面,向來是大路朝天,各走一邊,從來沒搭過腔。
今天王婆天黑上了門,不但搶先打招呼,還笑的滿臉的包子褶都舒展開了,彷彿一朵正在開放的山茶花。
這突如其來的熱情,令老蘭頭很不自然。
“他嬸啊,飯熟了,還沒吃吶,要不,一起吃吧。”
“好嘞,好嘞。”王婆毫不客氣,扭著肥大的屁股就進了屋,大大方方地坐在飯桌前。
山竽粥,白加黑餅,(黑麵餅上罩了一層白麵丿,當然,還有一個熟雞蛋。
這雞蛋可是稀罕物兒,普通人家還真捨不得吃,這是老蘭頭特意為女兒準備的。
王婆毫不客氣,先把雞蛋剝了皮,一口吞了下去,噎的直翻白眼兒,一邊拍著胸脯一邊朝上蹦。
老蘭頭怕出意外,連忙盛了一碗稀粥遞過去。
王婆接過來一飲而盡,又喝了三碗稀粥,王婆才安穩下來,一邊吃著白加黑,一邊說,
“我說老蘭頭,你家祖墳冒青煙了,走運了。”
“怪不得早晨,院前的老柿樹上落了一隻喜鵲,叫的那麼歡。”老蘭頭說。
“大隊長周慶三的兒子,周小刀看上蘭花花了,託我來做媒。
這周小刀啊,家境沒得挑,三間瓦房,再大的雨,也不會漏水。
而且人品沒得挑,又踏實又肯幹,這三村五里,這樣的條件,還真找不到。”
周小刀和蘭花花是初中同學,初中一年級畢業以後,憑他父親的關係,被弄在了供銷社趕馬車。
這是個肥差,那時交通不便,供銷社的油鹽醬醋,全靠馬車拉進大山裡面。
不幹農活不說,而且有固定工資,雖說少點,但也算半個公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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