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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佳琳禁不住笑起來,回復道:「是的,因為您是從小就知道養父母不是親生父母,但我那個同學,卻是直到考上大學,才因為親生父母找上門而得知自己的身世。她對親生父母沒有任何感情,只有單純的怨恨。」
王宜蘭回覆:「那她很幸運。」又說,「不過我現在有點忙,我們另約個時間聊吧?」
唐佳琳立刻說:「我就是想問您什麼時候有空,咱們見面聊,我請您吃飯。」
王宜蘭:「咱們都這麼熟了,不用那麼客氣,請我喝個咖啡就行。週末我都有時間,我女兒去夏令營了。」
唐佳琳就約了她週六一起喝咖啡,兩人聊了一個下午,談話內容比唐佳琳預計得要深入很多。
她本來以為王宜蘭出於自我保護或是人之常情,多少會對這些年的經歷和情感加以掩飾美化,沒想到王宜蘭從始至終都直言不諱,最後結束這場深談時,還長出口氣。
「好暢快。」她露出放鬆的笑容,左手按住胸口,「我一直以為自己放下,往前走了,剛剛跟你全傾吐出來後,才發覺心裡之前還是壓抑著的。」
唐佳琳正要接話,王宜蘭「哎呀」一聲,接著說:「應該我請你的,你一會兒有事嗎?我請你吃飯吧。」
「你不是和姐夫約了吃飯看電影嗎?」唐佳琳笑問,「我可不去當燈泡。」
王宜蘭這才想起確實和丈夫說好一起吃晚飯看電影的,「那明天吧?明天你有空嗎?」
唐佳琳笑道:「我明天得去店裡。」又學她說過的話,「咱們都這麼熟了,不用那麼客氣,而且我是來採訪你的,哪能讓你請吃飯?」
「是啊,就是因為你採訪我,才幫我把心裡積壓的鬱悶都發洩出來了啊。」
王宜蘭嘆口氣:「我自從結婚有了女兒後,大家都勸我應該放下、往前走,我也不想被人看作祥林嫂,就不再提這些年的委屈和怨恨。」
但生下來就被父母拋棄的心結,養父去世後被送回去、家裡卻沒有她位置的委屈難堪,和這些經歷造成的種種創傷,又哪是說放下就能放下的呢?
「我最受不了他們說,你現在不是很好很幸福嗎?」王宜蘭笑容消失,神色變冷,「我幸福,是因為我努力成為一個優秀的人,也運氣很好,遇到一個很好的丈夫,這跟他們有什麼關係?又不是他們給我的幸福,憑什麼因為我現在幸福,就要原諒當初他們拋棄我?」
恨意從她眸中慢慢升起,「還說我生了孩子,該知道父母的難處了。」王宜蘭冷笑一聲,「我只知道無論我遇上什麼難處,也絕不會把我的孩子送人。」
她說這話時的眼神,深深震撼了唐佳琳,也深深影響了她的劇本創作。
每當唐佳琳揣摩女主角的選擇、難以下筆時,都會想起王宜蘭這一瞬間的眼神,然後很快找到女主角內心的答案。
但緊趕慢趕,劇本寫完時,距離電影節報名截止時間還是太近,根本來不及拍攝,幸好電影節可以只投劇本,唐佳琳幾番修改後,懷著忐忑的心情發了稿子報名。
「沒關係,先投投試試,不行明年五月還有一個更大型的電影節。」於朗寬慰她,「我們可以趁著這個時間籌備拍攝。」
唐佳琳一聽這話,立刻擺手:「你讓我先歇歇吧。」為了寫這個劇本,這段時間她都快把自己掏空了。
「你爸媽怎麼樣了?」唐佳琳想聽點兒豪門八卦,放鬆一下,「離婚官司進展到哪一步了?」
於朗攛掇鄧卓琴提起離婚訴訟後,開始於克巖是不同意離婚的——身價直接少一半,他怎麼可能願意?
但鄧卓琴向法院申請了財產保全,不但凍結了他名下所有財產,他有任何高額開支,也都要鄧卓琴方律師審查。
又因為於朗把於克巖出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