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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庭容催她:「早些回去歇著吧,夜裡記得蓋被子,省得著涼了。」
門外站著的梅渚,跟著李心歡一道回去了。
李心歡回去的時候,往父母親的書房裡看了一眼,已經熄燈了,她納悶了,吳畏表哥走的這麼快?
一步堂的院門關了,上上下下都靜悄悄的,李心歡一夜好眠。
八月初一,李家的後輩們都要到老夫人朱芸哪裡去問安。
老太爺李懷韞如閒雲野鶴,對後輩們慈祥溫和,只是不常見到他的蹤影,今日他就不在千帆堂裡。
老夫人朱芸坐在小廳的榻上,底下的後輩們按長幼順序次第排開。最先到的大房年弱冠的嫡長子李心默和他的妻子,接著李心質和李心巧也來了。
溫庭容每次都在院子裡等李心歡去找他,且他們住的離正院之一的千帆堂又有些腳步,來的稍稍晚些,在李心巧他們兄妹後面到。
溫庭容和李心歡分開來,他坐在比心字輩的人都靠前的位置,離朱芸很近。
後又來了兩個丫鬟,一個是吳美卿身邊的大丫鬟焚香,她穿著綠色的褙子,幹練精明,行了禮對朱芸道:「老夫人,大夫人正在見田莊的兩個管事,恐要來遲了,特使我來說一聲。」
李拂一是李家嫡長子,李家如今由他當家,內宅庶務全由吳美卿主持,朱素素倒也樂得清閒。
接著,李拂慈的丫鬟紅染也來了,說她身子不適,也不來了。
朱芸點點頭,沒說話,臉上看不出表情。
李拂慈是朱芸四十三歲才生的小女兒,如今只有十三歲,只比李心歡大了三歲而已。她性格內向敏感,不常出思柳堂,侄兒幾個都很少見到她。
至於李拂念和朱素素兩個,大清早就來請過安,這會子就不跟晚輩們一起湊熱鬧了。
這樣算起來,李心歡和溫庭容是來的最晚的。李心質不敢直說溫庭容,只對李心歡道:「心歡你偷懶了,這會子才來。」
聽了李心質的話,李心歡本不想辯解,只是溫庭容與她一道來的,說她不敬長者,不也是在說舅舅麼?那她可不依。坐在右邊紫檀藤心矮圈椅上的李心歡道:「我住的遠些,堂兄住的近,我且只晚了你一步,不然應當比你先到的。自然了,下次我肯定還要來得早些,要比你先見著祖母。」朝著朱芸甜甜一笑,露出一排細白的牙齒。
朱芸笑笑,和藹地看著座下的孫子孫女。
李心質則笑了笑,沒有再說話。倒不是怕說不過李心歡,而是怕說太明顯了惹溫庭容記仇。
李心巧對溫庭容是不清不楚的怕,李心質對他恐懼便十分清楚了。
原先李心質也和溫庭容一道在縣學讀書。那時候溫庭容也是少言寡語,且因他客居李家,李心質待他客氣有餘,親近不足。外人對起溫庭容的身世漸有了解後,便有些瞧不起他,嫌棄他是庶出一支,且父母雙亡沒個依靠。
縣學裡有個齊姓紈絝子,十分愛欺辱溫庭容,因為齊生自己也是個庶出子,但因嫡母無所出,便養在嫡母名下。他最恨人家說拿他身份說事,尤其厭惡與庶出之子來往。他對才學出眾,又性格孤傲的侯府庶出一脈溫庭容更為厭惡,他討厭這個人明明身份低賤,偏偏光彩難掩,讓人嫉妒生恨!
那一年裡,溫庭容沒少受齊生的辱罵,但他從來沒有任何表示,只是冷淡地把這些事避過去,也從來不跟義姐和姐夫說這事。李心質也沒有多嘴提過。
後來到一年一度的縣學考試時候,學裡發生了一件大事——試題被洩露,而罪魁禍首就是齊生。
事發之後,齊生指認溫庭容騙他偷了試卷,並且答應幫他作弊,卻沒想到溫庭容不但不幫他作弊,還把試卷洩露出來!
那件事鬧的沸沸揚揚,齊生父親當眾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