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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她手心被人澀澀劃了一橫。
輕且柔,撩人心絃,足以使她周身細顫,兩耳紅透。
試問她所認識的人當中,有誰會傻愣愣地作出此等莫名其妙的笨拙舉動?
剎那間,久別重逢的驚和喜替代了失陷的緊張,她迅速鎮靜下來。
她需要看清周邊形勢,需要和他商量自救方法,需要解除束縛……
不及細想,她轉過頭,一點點靠向他,確定此舉不曾引發敵人注意後,在他的肩頭或臂膀一頓亂蹭,蹭落口中布團,隨即循著他氣息的方位,張口去銜他嘴裡那團。
頭一回沒對準,彷彿碰到他的淺鬚根,紮在她唇上,麻麻的,癢癢的。
蕭一鳴不明其意,下意識扭頭避過。
「別動。」
她無暇細究這是否算「親了一口」,以氣音示警,慢吞吞地啟齒,咬上堵住他的布團。
鼻尖剮蹭,蕭一鳴心跳驟停,大氣不敢喘,唯有任由她發揮。
傅千凝含著布頭,拔下,甩開,再次向他貼近。
奈何他沒了氣,她不得不努力昂首,憑藉記憶而為。
雙唇依然觸在他唇畔短須上,她兩頰如被烘烤過似的,除了火辣辣,再無別的感覺。
然則,她得硬著頭皮,用唇齒去揭開他的矇眼布。
貼著他的唇線往上移,她擦過他挺秀的鼻子,終於抵至粗糙布料處,上下牙齒咬合,拽著布條左右旋扭。
船身晃動,她重心不穩,上半身挨著他,臉砸在他臉上,磨來蹭去,如像藉機輕薄他,真叫人難為情到了極點。
屢次三番,總算助他扯下遮眼之物。
蕭一鳴暗舒一口氣,借極其微弱的光線,凝望她的臉。
如初見時那般,她換了利落男裝,眉眼被遮,瓊鼻櫻唇,脖頸修長,緋顏欲滴……若非身處險境,他興許把持不住。
傅千凝靜候良晌,等不到他下一步行動,多少添了三分焦灼。
「能看到嗎?」
她吹氣如蘭,聲比蚊蠅細。
蕭一鳴點頭,又恐她看不見,應了極輕的一聲。
「有人監視?」
蕭一鳴警惕地環顧四周:「沒。」
「那你還不幫我拿掉?」傅千凝差點抓狂。
蕭一鳴雙手被縛,唯一的法子便是效仿她適才所為。
唉……同樣的舉措,為何她能堅定不移執行,他一個大男人反倒扭扭捏捏?
他反覆告誡自己,這可不是計較男女大防的時刻,當務之急,是要脫身!脫身!
低下頭戰戰兢兢湊到她的矇眼布上,他悄聲道了句「得罪」,牙齒叩住布條上端。
分不清她的臉燙,或是他的下唇溫熱,相摩挲間燃起一團火,把鎮定和冷靜全部焚毀,化為灰飛。
他本就對她存有念想,適才已被她撩動心火,如今再主動用唇摩擦她的額角,鬢髮香氣疊著柔軟觸,感簡直能要他的命。
自相逢之始,他便處於劣勢,總遭她欺負打壓,此時此刻於耳鬢廝磨的熾灼中無端生出一念。
——有朝一日,他要矇住她的眼,戳她。
嗯,戳到她嚶嚶地哭,聽她有氣無力地討饒,一定……很過癮。
綺麗畫面不合時宜充斥蕭一鳴腦海,誘發呼氣聲促。
嘴邊剛勾起得意的笑後,他猛然一驚:堂堂密衛指揮副使,身在險地,竟有此齷齪念頭!情何以堪!
火速摒除雜念,他將布條自下而上叼起。
傅千凝微仰著臉,那雙澄明似水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