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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總是這樣。有的人,出現的猝不及防,哪怕你們已經八百年不見,也從來不想見。而有的人,你費盡心思想找到他,他卻像人間蒸發了一樣,怎麼找都找不到。
馮陸原本是個唯物主義者,但走上這條路之後動搖了一些。
世界的本源是什麼,追根究底一番竟然愈發玄乎,人間的事不能較真的。
如同愛情,親情,友情,都一樣。
可是做人的一世,總還是有人的煩惱憂愁。沒到開悟的那一刻,就都是事兒。
白真,你到底去哪兒了?
馮陸在辦公室裡憋了一上午,到中午的時候,他終於接到了周炎的電話。
周炎開門見山地問,「你要找的這個人,到底跟俞斐是什麼關係?」
「找到人了嗎?」馮陸迫不及待。
「是我先問你的。」
「沒找到是嗎?」
周炎沒回答。馮陸也知道,找個人沒那麼容易。
「說了你也不會信。」
「你不說我才不知道從哪兒下手。」
這個晚上,馮陸和周炎講了很久的電話,分手之後最久的一次。
凌晨一點多了,周炎依然無法入睡。她相信他,也相信這個世界上的人與物終究各有歸處,在這方面,他們的想法是一致的,他們可以是很好的知己,他們心靈相通,可是一旦到了愛情的關係裡,就顯得有點不對勁了,所以,他們如今還可以是好朋友,卻無法再變成愛人。
周炎受到了極大的震盪,她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她的專業,她的理智,她所受到的教育,沒辦法幫她組織出一個她所能接受的故事。
她總是想著他的那段話,「善惡之間的邊界太模糊了,你以為的善不一定是善,你以為的惡也不一定是惡。」
她想反駁,但她的人生如此平坦,以至於她缺乏深刻的見識,學識去反駁他。
為了那個女人,他幾乎親手斷送了自己的前程,值得嗎?
她沒有問,因為他的行為已經給出了答案。
白真去上班了,白白擔心了一場,桃姐並沒有反悔,太好了。
跟她同一天入職的還有一個圓臉女孩,他們得到一身黑色制服,一個更衣室的小衣櫃。
早會的時候,桃姐帶著她們給大家認識了一下,白真在兩排老員工裡,看見了那個叫慶華的女孩。
她一直盯著她瞧,直到早會結束。
圓臉女孩兒叫阿嬌,長得很甜美,聲音也甜美,白真對她印象不錯。但她不擅長和人交朋友,一個人也習慣了,直到阿嬌主動來找她說話,又約她一起吃午飯。白真除了不擅長交朋友,也不擅長拒絕,就這麼跟阿嬌認識了。
只是那個叫慶華的,一直出現在各個角落,白真儘量躲著她,但總有躲不開的時候。有一次從衛生間出來,迎頭遇上了慶華。
白真對她笑了一下,她卻攔住她的路,說:「你到底來這兒幹嘛的?體驗底層人民的疾苦?」
白真不想和她吵,「慶華,我早就想說,你認錯人了,我不是你說的那個人。」
「那你是誰?小白花?」
「我可以走了嗎?」
「走唄,誰攔著你了!」
路本來就不寬,慶華往那兒一站,幾乎擋住了她的去路。她就是故意的。
白真不想惹事,耐著性子說:「請讓開好麼?」
慶華卻忽然氣急,「你少跟我來這套!我不是男人,不吃你這套!」
白真極度無語,「慶華,我真不是你說的那個人,你真的認錯人了!我要怎麼說你才信呢?」
「你怎麼說我也不會信!」
「既然這樣,隨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