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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三年的殘酷的夢。
那夢太殘酷,讓我忘記一切愛的溫情,只有殘酷的自責與墮落。
我正在痛苦回想,一個男聲在耳邊響起‐‐小姐,您等的人還沒來嗎?到屋裡去等吧。我會領他進來的。
是服務生。我還以為……,唉,我迴轉身窘迫地低頭推門。
卻聽走廊那端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慌亂卻熟悉。是他,這次真的是他。是,是,是名景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一邊跑一邊將懷裡的蛋糕小心保護。
服務生微笑地為我們推開門,又輕輕關上,然後,房間裡飄起生日歌。
名景說,對不起,我來晚了。我好象迷路了,走了好久才走到你身邊,好幾次我都想放棄了,但我慶幸我堅持了下來,終於又見到你。
走了好久。好久?我驚覺。ktv偌大的鏡子中映出我眼角的淚痣,那是自名景出事後才爬上我臉的傷痕。
傳說,如果一個人突然猝死,他的記憶會糾纏在死之前的那一刻,他會一直記著他正要去做的事,這個心願不能實現,他的靈魂是得不到安寧飛升的。狀不如死。
我捂住嘴,淚已成河。
見我落淚,名景愈發不安,額頭微微滲出冰冷的汗,狠狠用牙咬住嘴唇。他是我的名景,一緊張便有這樣的習慣,只是,這次無論怎麼用力,唇色依然蒼白。
&ldo;我已提前出門,但路上交通堵塞……我索性跳下車跑著來……又怕弄花蛋糕,不敢跑得太快……原諒我,我下次決不會遲到,真的不會。語句不流暢,是忐忑的聲音。
我心慘痛,一直以來,我都沉浸在自己的遺憾與傷痛中,卻沒想過,最最遺憾與傷痛的應該是名景。當初他受著撕心裂肺疼痛的時候,想著的卻是他是否還來得及得到我的原諒。我知道他還愛我,而他至死也不知道我是否還愛他。最最不甘的應該是他。所以,他一直重複著在趕赴我生日宴的路上奔跑。
和我一起開開心心過這個生日便是他出事之前惟一的希望。
三年的掙扎、徘徊、靈魂不得安息的煎熬,名景想見的決不是我的淚。於是我急忙抹乾眼淚,去握他的手。
&ldo;高禾,告訴我,我是否還來得及求得你的原諒?&rdo;半晌,名景終於艱難地擠出這句最渴望知道的話。
來得及來得及來得及,我用盡全身力氣點頭。我以為我再沒機會說的。
名景狠狠擁我入懷。在我耳邊輕輕說,謝謝你,高禾,我以為我再也得不到你的原諒,那我會遺憾一輩子的。
我用力抱緊名景,用我的體溫告訴他我愛他的溫度。我無法再溫暖他冰冷的身體,至少可以溫暖他的心。
許願、吹蠟燭、切蛋糕。名景終於陪著我完成了這一切。
但他眼睛中忽然閃過一絲感傷。願望達成,他或許忽然就明白了。他和我一直都不肯面對的事實,已是事實。
所以他說,我再給你唱一遍生日歌吧。我微笑點頭。名景喜歡我的笑,從來他都認為我是個堅強的女子,無論遇到何種坎坷或苦痛,他都希望我微笑面對。
我差點就辜負了他的希望與深愛。
&ldo;祝你生日快樂……快樂。&rdo;
……
一曲一曲,天色已微明。
這一夜,名景的手從未離開過我的手。這一夜,名景一共唱了整整50遍生日歌給我。我知道,他想說的是:以後就算他不在我身邊,他也希望我每一個生日都快樂,我的一生都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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