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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雲祁本著一顆道歉認錯的誠心,飛快跑出去,一疊聲賠不是。
蘇珏不理,逕自走近南側的竹屋,楚雲祁跟了進去。
蘭花的幽香撲面而來,楚雲祁愣了愣。
東面開窗,窗外綠竹森森,窗下擺著一張絳棕色木案,案上放置著一張琴,香爐裡的青煙在裊裊升起,木案右下首是一書架,每一格都整整齊齊放著書簡,南面窗下放著張木桌,背面垂著簾子,想必是蘇珏每日休息的臥室了。
蘇珏沉著臉在木椅上坐下來,不發一言。
「蘭君莫氣,本侯出言不遜,冒犯了公子,還請公子擔待。」楚雲祁回過神,走至蘇珏身邊低頭哈腰賠不是。
蘇珏別過身子,楚雲祁樂了,恍如謫仙的人兒使起性子來,還真是可愛之至,不過欣賞歸欣賞,當務之急還是賠禮道歉。
「蘭君?蘇公子?珏兒?蘭兒?」楚雲祁厚著臉皮喚道。
在「蘭兒」說出口之後,蘇珏轉過身,一雙星眸含著慍怒盯著楚雲祁,楚雲祁理立刻一副乖巧等罵的神情收聲立好。
「楚雲祁你……」蘇珏咬牙切齒,生生將後面的「滾」字忍了回去。
「在,我在。」楚雲祁忍笑,點頭哈腰。
「雲兒,送客!」顯然楚雲祁這次將蘇珏氣急,都忘記了雲兒出門了,扔下這句話後拂袖離去。
楚雲祁也不惱,嘴角的笑容更深了,他說了聲「在下先告辭,待蘭君氣消之後再來叨擾」便離開了。
楚雲祁心情大好,晃晃悠悠回到潁樂侯府,正好和範夤打了個照面。
範夤行了一禮。
「你可知這潁城中墨家子弟在何處?」楚雲祁問。
「墨家一向行蹤隱秘,不過要找起來倒也不難,屬下這就去派人尋找。」
自家侯爺一本正經的時候真是少的可憐,他也就見過這麼兩次,一次是濮城之戰楚軍死傷近七萬,一次是現在,實話說,他真不習慣。
「好,務必儘快找到。」楚雲祁點了點頭,揮揮手示意他退下。
是夜,月明星稀,蘇珏心下煩悶,便出了屋子在竹林中漫步。
楚雲祁自那日出言冒犯後便沒再前來,小屋又恢復了往日的清靜。
可是蘇珏的心境卻沒了往昔的波瀾不驚,不知不覺中,連他自己都沒發現,楚雲祁在他心中的位置已經揮之不去。
他的心不再平如止水,細細想來,自己的嗔怒,羞憤,這一切的情緒都因楚雲祁而起。
在沒有遇到楚雲祁之前,日子就像單調的白色,是那個麵皮超厚的人沒有預告般闖入自己的生活,將白色染成多彩的顏色。
是什麼時候陷得這麼深呢?
「如此清風明月,公子為何愁眉不展,獨自一人對月長嘆呢?」低沉熟悉的聲音打斷蘇珏的沉思。
蘇珏抬眸,明亮的月色下,楚雲祁笑吟吟地站著。
蘇珏大喜,笑道:「侯爺怎有功夫來小屋?」
「有樣東西要贈與你,隨本侯前來。」楚雲祁狡黠一笑,拉著蘇惠芳的手向小屋走去。
蘇珏本是錦衣玉食的富家公子,後因蘇家遭受變故,不得已流落街頭,九歲時的寒冬將他本就嬌生慣養的身體徹底擊垮,自那以後便落下了病根,他的手從會比普通人的溫度低一些,這會,那冰涼的手正被楚雲祁握在手中。
指尖傳來源源不斷的暖意,蘇珏只覺心跳加速,頓時紅了臉,他想要抽回被人握著的手,終是猶豫了一下,垂眸跟著人出了竹林。
還沒進屋子,蘇珏就見屋內人影綽綽,金屬碰撞的聲音傳來,當下立住問:「侯爺這是何意?」
「哎呀,你隨我進去就知道了。」楚雲祁拉著他進屋。
撲面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