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過往(第1/2 頁)
第二日,鳳傾就召了李寒昔進宮。
剛接到旨意的時候,李寒昔有些詫異,復問了傳旨官一遍才敢確定。
陛下為何突然召見她?她向來沒有在陛下面前露過臉,也自問沒什麼過人之處。
懷著滿心疑慮,她走進了御書房。
殿內燃著青麒髓,入鼻清涼,沁透肺腑。李寒昔很少御前奏對,沒想到貴為帝王,竟會燃這略帶酸澀的藥墨香。
“給李大人看座。”鳳傾合上剛批閱過的奏摺,抬眸向階下看去。
果然是個清正端方的長相,明眸皓齒,眉宇間盡是英氣,站在那裡整個人挺拔如柏,俊秀逼人,跟那些在朝堂上浸淫多年的老臣還真是不一樣。
“謝陛下。”李寒昔大方得體地行禮。
“愛卿可知,朕今日召你前來所為何事?”
“臣愚鈍,不敢揣測聖意。”
鳳傾勾起一個和煦的笑,繼續道:“鹽務之亂是我朝沉痾,朕有心治理,卻苦無良才,錦尚書舉薦了你,朕想知道,你可願蹚一蹚這渾水?”
李寒昔雖然只做大理寺的差事,但她心繫天下,早就看出了鹽務的亂象,只是人微言輕,苦於沒有機會。
陛下竟然願意將這個重任交給她?她怎會拒絕?
於是當即伏地謝恩,連磕了幾個頭。
“陛下,臣自知資歷淺薄,但此事事關大雍命脈,陛下若信臣,臣願為陛下驅使,出巡鹽務,就是舍了這一條命,也要還陛下還大雍一個清明綱紀!”
“好!不愧是錦尚書力薦的良才。”鳳傾大喜,走下玉階來到李寒昔身旁。
她登時起身,垂眸侍立,不敢打量這個年輕的帝王。
“愛卿不必緊張,可否與朕手談一局?”鳳傾拍拍她的肩膀。
“臣棋藝不精,恐怕要讓陛下見笑了。”
“無妨。”鳳傾擺擺手。
李寒昔自小養在平陽侯處,洛清河被教養成一個文韜武略琴棋書畫的妙人兒,她又怎麼會棋藝不精?謙遜之詞罷了。
“朕聽聞你自小養在平陽侯處,和父後一起長大?”鳳傾不著痕跡地詢問。
“家母是平陽侯舊時部下,臣得平陽侯顧念,被洛家收留,洛家禮教嚴明,男女三歲不同席,臣和太鳳君實在稱不上一起長大。”李寒昔進退有據,話裡話外的意思都是她和洛清河不熟,維護著他的清譽。
但鳳傾沒有遺漏,提到洛清河時,她神色驟然柔和,眼中閃過一剎的繾綣。
她越是如此極力撇清和他的關係,不正是說明越在意嗎?
鳳傾不動聲色地問道:“可朕聽聞,父後進宮前,曾和你有一紙婚約?”
說著便落下一子,觀察李寒昔的反應。
只見她手指一滯,棋子徑直掉落在棋盤上。
“陛下贖罪,臣一時走神。”她跪到地上,告罪。
這片刻的慌亂讓鳳傾確信,傳言非虛。
原來父後和李寒昔確實牽扯頗深,現在呢?他是否還念著她?
鳳傾頓覺心中煩悶,起身虛扶了她一下,旋即離開了御書房。
“朕乏了,今日就到此吧。”
李寒昔神色凝重,不知陛下為何要翻出他和太鳳君的陳年舊事,怕自己說錯話給他徒添煩惱。
仔細想想,有多久沒見過那人了?
“寒昔姐姐,清兒帶你回家。”少年面容秀美,站在靈堂前,對她伸出手。
那一握的溫暖到現在她都還記得,也就是從那時起她決定,此生都要守護他。
不過她忘了,平陽侯如日中天,而她李寒昔只是寄人籬下的遺孤,哪裡配得上洛家嫡子?
眼見著他容顏日盛,名滿鳳都,他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