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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問題就應該解決不是嗎?我們之間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柳徵雲聽見他這麼說,神色間卻沒輕鬆多少。
「……潭月。」他緊了緊手中的指節,像是有些難以啟齒,「我是柳寒的替代品嗎?」
江潭月一下子沉了臉色。
放在以往,他一定會將柳徵雲痛罵一頓然後讓他好好冷靜冷靜,反思一下為什麼會問出這種愚不可及的問題。
但是如今——江潭月無奈地閉了閉眼,深諳不能和病人置氣的道理,更何況還是他寵在心尖上的病人。
「……你不說我都不知道……我是哪裡讓你產生了這種荒誕的錯覺?」
他眼尾都被氣紅了,卻還是努力平復著呼吸認真地哄。
「就因為我叫你哥哥嗎?」
「可是你本來就是哥哥啊……柳寒是你,柳徵雲也是你,你在糾結什麼?」
柳徵雲抿了抿唇,啞聲說了聲抱歉。
「別說抱歉,回答我的問題好嗎?」
江潭月看見他難過,胸口的氣頓時就消了,只剩下濃濃的心疼。
他輕撫了撫柳徵雲的臉頰,溫柔的動作中滿滿都是珍重和愛惜。
柳徵雲忍不住紅了眼,伸手覆上江潭月的手背,緩緩地摩挲:「如果我不是柳寒的轉世……你還會愛我嗎?你那麼愛他……」
江潭月傾身吻了吻柳徵雲發抖的唇,無聲地嘆了口氣:「我怎麼愛上了個傻子?」
「我這輩子只會心甘情願地為一個人等待——那個人就是你。名字不重要,性格不重要,軀體也不重要,甚至前世今生都不重要。」
「重要的只有一點,那便是我愛你。不是因為你是誰而愛你,只是因為你是你而愛你。」
「可以聽懂嗎?」
話音未落,他的唇便被柳徵雲狠狠地攫住了。他瘋狂掠奪著江潭月的氣息和溫度,像是唯有如此,他才能喘息著活下去。
柳霜和北雲在明間續了不知道多少杯茶,正想著要不改天再來得了,便聽見江離憂揚聲朝門外喊:
「爹爹!父親!」
「久等了。」柳徵雲朝他們抱歉地笑了笑,牽著江潭月的手進了門,坐到了他們的對面。
「方才有點急事,耽擱了些時間。」
江潭月冷冷地解釋,緋紅的唇邊還留著被咬破的痕跡。
北雲忙撇開眼,不敢多看:「主要是想來探望一下柳師叔和江師叔,不知道柳師叔的傷養得怎麼樣了?」
柳徵雲朝他溫和地笑了笑,一邊斟茶一邊道:「好得七七八八。」
柳霜看著他,恍然陷入了一場熟悉的舊夢。
「師尊……」
柳徵雲斟茶的手一頓,抬頭看向柳霜,但笑不語。
「真好啊。」柳霜說。
柳徵雲點點頭,舉起茶杯與他碰了碰:「嗯。」
他復又看向北雲,極其誠懇地道:「多謝。」
北雲搖了搖頭:「能照顧他已經是我畢生的榮幸了。」
柳霜聞言垂眸沉默了一會兒,才偏頭朝北雲望去:「你知道就好。」
北雲早就習慣了柳霜的口是心非和小脾氣,只是笑著摸了摸他半垂的長髮。
柳霜不與他多言,轉回頭看向了柳徵雲:「師尊……我們這次來其實還有一事。」
柳徵雲:「大致能猜到一點。」
「……什麼?」
「我能感覺得到……潭月的心臟在你身體裡。如果沒猜錯的話,應該是一種復生禁術吧。」他頓了頓,輕聲嘆了口氣,「你也找不到自己的記憶了嗎?」
真是師徒同病相憐。
柳霜怔愣了片刻,才啞聲道:「您不怪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