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頁(第2/4 頁)

長夢裡】

這麼簡單粗暴的手段，明霜一向不以為然，但從他口裡說出來，她卻也不覺得反感。

明霜抿著唇微笑，取了根樹枝往火堆裡捅了捅，&ldo;殺什麼人呀，怪可怕的。&rdo;

不論如何，聽到他能這樣講，心裡竟甜絲絲的。江城和喬清池不同，她的一切，他似乎都可以毫無條件的包容。很奇怪，她可以欺負他，可以調侃他，但是對清池卻做不到這些。那個人和她心性相同，能夠在一起談天說地，甚至心有靈犀，可總覺得差了點什麼。

她沒有嫁過人，想像不出成親之後和他在一起過的會是怎樣的日子。

夜色還很深，從頭頂明月的高度來看，應該不到子時。明霜縮在地上抱膝發呆，換下的衣裙上全都是泥，還得由江城來給她洗。不知道從前給姑娘家洗過衫子沒有，她從洞裡望出去，瞧著他的背影感到很稀罕。

等回來時，江城還抱了一堆乾柴，兩個人就坐在火邊。她只要不說話，他就不會吭聲，氣氛僵硬得有些尷尬。

這還是明霜長這麼大頭一次在野地裡過夜，江城從來在外漂泊慣了，早習以為常，她卻顯得百般不自在。怎麼說也是錦衣玉食十多年養出來的小姐，山洞陰冷潮濕，坐一會兒就涼颼颼的。

明霜皺著眉儘量把自己裹緊一些，大約是看出她冷，江城不動聲色地往火裡添了好些乾柴。

衣擺下冰冰涼涼地滑過一個物體，動作不疾不徐，明霜偏頭不經意瞧了一眼，登時抽了涼氣。&ldo;有蛇！&rdo;

她話音正落，斜裡一枚石子飛擲過來，恰恰定住它三寸，江城幾步上前把蛇扔開，拉過她手腕仔細檢查。

&ldo;有沒有被咬？&rdo;

這輩子都沒見過蛇，今天算是開了眼界。

明霜抓著他衣袖，心有餘悸地回頭看，&ldo;沒、沒有……&rdo;

抬眼一打量，差不多有杯口那麼大，通身碧青色，鱗片在月光下閃閃發亮，令人膽寒。她禁不住帶了些哭腔，顫聲問道：&ldo;是真的蛇啊……這兒不還會有蠍子，有毒蟲吧？咬上一口，可會死人？&rdo;

深山裡什麼都有，春天又是萬物復甦的季節，他真說不太準。

看她怕成這樣，江城心下一軟，只好道：&ldo;屬下去洞裡看看。&rdo;

&ldo;誒‐‐&rdo;明霜一把揪住他，&ldo;你走遠了，我怎麼辦……&rdo;

&ldo;不會走遠的。&rdo;

&ldo;那也不行……&rdo;

明霜搖了搖頭，巴巴兒地望著他：&ldo;我不要一個人。&rdo;

知道她此刻沒有安全感，能被她這樣依賴著，他心中無限感慨，江城眸中柔和下來，與她並排而坐。

&ldo;好，我不走就是。&rdo;

明霜靠在他身邊，一面他背後縮，一面又忍不住再去瞧方才那條青蛇。春夜裡，山中滿是蟲鳴聲，清脆響亮，她忽然問道：&ldo;小江？&rdo;

&ldo;嗯？&rdo;

&ldo;這蛇有毒麼？&rdo;

他看了一眼，解釋道：&ldo;這是綠錦蛇，雖然喜歡咬人但沒有毒的，小姐大可放心。&rdo;

明霜默了一陣，隨後扯了扯他衣擺，笑吟吟道：&ldo;我餓了。&rdo;

江城：&ldo;……&rdo;

半個時辰之後，火堆上多了個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