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淚仍不住往外流。我看著心煩又心疼，別過頭去，只得道：&ldo;算了，別哭了，好不容易有個孩子，我看還是留下來吧。&rdo;

小糙望了望我，弱弱點了下頭。我想了想，自覺小糙與芳華樓那些姑娘是不同的，且從一開始，她便一心一意護著我，我又何故要因石崇一個色老頭，厭惡小糙與她的孩子呢？復道：&ldo;回頭兒，你去跟老爺說，便說我同意了，你就嫁給老爺好了，做他的妾，但還是與我住在這崇綺樓，可好？&rdo;

小糙頓了頓，眼中劃過一抹懵怔：&ldo;嫁給老爺？&rdo;

我只當她沒想我會如此決定，一時受寵若驚罷了，便與小糙道：&ldo;你別擔心了，昨夜我都聽見了，我看這事，便如此決定吧。既然做了夫妻，哪有不拜天地的道理，老爺總歸要收下你的。你也不用怕，我會護著你，不讓石崇逼你打掉孩子。他也真是的，老來得子還不知道珍惜！&rdo;

&ldo;可是……&rdo;小糙膽怯著望了我一眼，悄聲道：&ldo;奴婢的孩子……&rdo;

我不由分說地阻了她的話：&ldo;你無需多言，要是你不敢說，過會兒他來了，我親自跟他說。你也別奴婢奴婢的自稱了，小糙你放心，我不會怪你，要氣也是氣他石崇。&rdo;

小糙慌張著擺手：&ldo;姑娘不要氣老爺啊！&rdo;

我聽小糙這樣說，不由得更加生氣，一拍桌子道：&ldo;我怎麼不能氣他？雖然我之前根本不在乎他，但他在我眼皮底下就這般，也太過分了！&rdo;

小糙急忙又跪在地上，揪住我衣袂道：&ldo;不是啊姑娘！不怪老爺的，是小糙的錯。&rdo;

我無奈望了眼小糙，忽厭惡起她的軟弱，與之教訓道：&ldo;你怎麼什麼都往自己身上攬？難不成，還是你自己跑去勾引石崇的？&rdo;

小糙用力搖頭道：&ldo;當然沒有，小糙怎麼敢！小糙的意思是，這件事跟老爺沒有關係的，小糙的孩子不是老爺的！&rdo;

我一時沒反應過來，眉眼忽地頓住，轉即與小糙問道：&ldo;你說什麼？&rdo;

小糙跪在地上，與我老實道：&ldo;昨夜，小糙只是想著，自己的身子很快要瞞不住了，便去告訴了老爺。畢竟小糙是老爺派來照顧姑娘的，如今小糙自己出了差錯，是一定要找老爺請罪的。&rdo;

&ldo;你的孩子不是老爺的？&rdo;我忍不住追問一句，心中豁然歡喜。

小糙點了點頭：&ldo;自然不是老爺的，從姑娘來了之後，老爺便對姑娘一心一意的，除卻前面幾次與姑娘賭氣去了芳華樓，之後便沒再沾過女色了。&rdo;

我心中歡喜難以言表，掂量片刻，忙與小糙問道：&ldo;你的孩子不是老爺的，那是誰的？&rdo;其實這話一問出來，我腦中便想到一個人來。

小糙委屈地望著我，片刻，果不其然與我道：&ldo;阿水。&rdo;

初初時，我便看出小糙與阿水有情意，只後來我在忙活著自己的事，沒再去想小糙。誰知阿水這傢伙動作這樣快，這就令小糙有了身子，好歹是在金谷園出了事，這要是在外面，沒成親便偷偷做了夫妻，有了孩子，可是要被浸豬籠的。

且知曉了孩子不是石崇的，我不免對小糙越發關切：&ldo;那你打算怎麼辦？&rdo;

小糙搖頭：&ldo;小糙不知，小糙很害怕，老爺讓小糙把孩子給打掉，可小糙不敢，小糙聽說，孩子掉了的話，有時連命可能都沒了。&rdo;

我不免為小糙抱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