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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此刻的璇璣卻對身邊的一切置若罔聞,她手中三昧真火漸起,本該天真無邪的雙瞳裡充斥著冰冷的殺意。即便是此刻只能望其項背的任篁,都不自主地被她周身的威壓壓得渾身起雞皮疙瘩。
三昧真火已達鼎沸,烈焰自璇璣手中脫手而出,朝地上的狐妖飛去。任篁沒多猶豫,閃身至二人之間,拂袖擋下了那盛滿怒氣的一擊。
「任篁——」
不過遲了片刻抵達的禹司鳳看見的就是如是一幕,他腦海中名為理智的弦頃刻間崩斷,瞬移到任篁面前,不容置喙地抓住了擋下璇璣攻擊的那隻手,仔細檢查。
任篁的衣袖被三昧真火燒了個窟窿,還冒著裊裊黑煙,裸露在眾人視線中的面板被三昧真火燙了個血肉模糊的傷口。
「篁姐姐……?」璇璣看清了眼前的人,這才回神,面上殺意盡退,懊悔的臉色慘白,看著任篁小臂上的燒傷眼淚都要急出來了,「篁姐姐,你,你沒事吧?她,她剛才說她殺了你,所以,所以我很生氣,我一生氣,我就,我就又沒能控制住自己……」
璇璣有時無法控制住自己的秘密大家都是知道的,見璇璣這般模樣,任篁亦是不忍心,故作輕鬆地笑道:「害,沒事,就是被燙了一下,沒什麼大不了的。倒是你,你剛剛那樣使用靈力,是會傷了自己的。」
她試圖緩和璇璣的情緒,可是身側的司鳳卻攥得她的手腕生疼。任篁嘶地吸了一口涼氣,禹司鳳適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但仍沒有鬆開自己的手。
「你也太亂來了。」一切塵埃落定,亭奴推著自己的輪椅趕過來,皺著眉頭不悅地盯著任篁,「即便你……這三昧真火也是仙界法術,被它擊中,你一樣會受傷的。」
「亭奴,你瞧瞧你,又小題大做了不是。」任篁心虛地摳了摳鼻尖。她知道亭奴想說什麼,她的確有仙體,不會被凡界的普通法術所傷,可三昧真火是天界的法術,如果璇璣的力量再強一點,她很有可能一命嗚呼。
亭奴面色不虞:「你還好意思說嗎?我跟你說了你身上寒毒未清,需要靜養,你偏不聽我的,硬要偷偷溜出來。明知道若是寒毒發作,渾身如冰錐刺股般疼痛,甚至還會影響你體內的靈力運轉,弄不好還會落下病根……」
「哎呀好啦好啦,幾個月不見你怎麼還是這麼囉嗦啊……」任篁滿臉寫著逃避,打斷了亭奴的絮叨。
可身邊的禹司鳳面具下的眉頭擰起,語氣嚴肅:「寒毒?你身上為何會中寒毒?」
任篁不太喜歡被人這麼咄咄逼人地追問,嘖了一聲後選擇沉默。亭奴嘆了口氣,替她解釋道:「她被關進了明霞洞中幾乎三年,難道你們真的以為她能強大到毫髮無損嗎?」言語的停頓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轉移到了任篁的身上。
「我見到她的時候,她全身是血,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完好的皮肉。除了歷經極寒之後留下的凍瘡,還有被怨靈野鬼啃噬過皮肉留下的傷口。」
「哪有你說的那麼誇張……」
原本任篁想死鴨子嘴硬幾句,可面對亭奴飽含怒氣的視線,她只好訕訕的把自己的狡辯之語吞入腹中。
「任篁,你是修為了得,是已經習慣了疼痛,可是這不代表你是金鋼鐵骨,不代表你不會受傷,更不代表你不會死。」亭奴一字一句,說的認真:「我是醫者,我比你更清楚你的身體。」
看得出一向好脾氣的亭奴是真的生氣了,任篁也軟了聲討饒:「好嘛,我知道錯了。大不了,下次我一定謹遵醫囑,你要我躺,我絕不站著,嗯?」
任篁只顧著哄亭奴,卻絲毫沒注意到禹司鳳嫁衣袖擺下顫抖著握緊的雙拳。
禹司鳳覺得自己真的很自私。他自私地認為自己在十三戒裡受了那麼多苦,理所應當得到任篁的理解和認同;他自私的認為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