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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蒔吊著一口氣,絲毫不敢動彈。
封垏手中的配刀架在她的脖子上,鋒利的,冰冷的,直逼她的細喉。餘暉的霞光染在他的臉上,也溫柔不了他如霜的眉眼。霜蒔突然有點想哭,可是在他面前哭是行不通的,唯有智取才能讓他刀下留命。
霜蒔靜靜地看著封垏,突然想起什麼,開口詢道:「表叔若是不待見我,我走便是。只是昨日落下了東西,今日來尋,卻發現莫名不見了,不知表叔可曾見到?」
封垏緊了緊手中的匕首,眼中的疏冷絲毫不減。
霜蒔深吸一口氣,耐心問道:「不知表叔可知,我那方紅柿帕子與十顆飴糖的下落?您交予我,我便立刻回李宅,不再擾您。」
封垏的墨瞳顫了顫,手上的勁頭倏地松出餘地。霜蒔輕巧地退了兩步,盈著秋水的眸子純澈地望著封垏,靜靜等著他的回答。
第十章
姑娘家的帕子不能假手於人,若是被有心人利用,清譽便會受損,因此回來尋帕子的說辭,確實能左右封垏的決斷。可是那如星河一般的眼眸,藏不住「逃過一劫」的狡黠,封垏又緊了緊刀柄,喚了一句檀朋。
檀朋應了一聲,在屋子裡翻了翻,在桌腿處撿起一方染了灰塵的帕子,屁顛屁顛地跑了出去:「將軍,找到了!」
封垏使了眼色,檀朋將帕子塞到霜蒔手裡,刀也隨之離開。封垏冷言道:「既然找到了,便從哪裡來滾哪裡去。」
霜蒔捏著帕子,目光楚楚道:「帕子是找到了,但是帕子裡的飴糖下落不明,還勞煩檀朋小哥再尋一尋。」
檀朋快言快語道:「那糖被將軍吃」
封垏瞪了檀朋一眼,檀朋立刻噤聲,喘了口粗氣才接著道:「將軍餵給螞蟻吃了。」
霜蒔面露失望:「那飴糖是我從江都帶來的特產,因離鄉遠情怯長,便一直留在身邊不捨得吃。昨日回到李宅,突然發現帕子與飴糖都不見了,愁地一夜都沒睡好。我知道表叔對我不滿,不願見我聒噪,可是我視那飴糖為命,若是見不到視若珍寶的物件,心裡的那份煎熬,表叔應該懂吧。」
縱使封垏性情乖戾待人冷漠傲慢,可卻是一位冷麵熱腸之人。霜蒔之所以欣賞他,是因為在他的心裡,若是敵則殺,若是親則護,是非分明的分水嶺清晰得很。只是她前世未能如願,得他庇護罷了。
封垏冷笑道:「婦人之見。」
霜蒔執著道:「自然是婦人之見,表叔定然是瞧不上的。雖說我目光短小,但確實視那飴糖為寶貴之物。若是表叔真拿它去餵螞蟻,想來才過一晚,螞蟻也不會全部蠶食了去。還請表叔賞臉,讓我將剩下的飴糖都帶回去,以解思鄉之情。」
封垏縱眉,昨日那藥是藥鋪的新方子,猛灌下去苦得令他煩躁難安,因此才勉強吃了。如今可是無處可尋,眼前的丫頭又難纏的緊,大有不給就會委屈掉淚的意思。
官廨之地都是大老爺們,若是被人瞧見,該說他堂堂一將軍竟然搶婦人零嘴吃,傳出去著實臊得慌。封垏皺眉道:「你今日且回去,改日再去江都將那飴糖買回來。」
霜蒔抿抿唇,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悅:「怎麼勞煩表叔去江都呢,不如您給我一張通行文書,我派金奴回去。您政務繁忙,就因小小飴糖舟車勞頓,侄女實在是過意不去。」
這話說得漂亮,生怕給他惹麻煩似的。若封垏是個喜歡聽奉承話的人,自然允了她這個請求。可惜封垏淡淡一笑:「過意不去?你若有這孝心,區區飴糖,大可不必惦念。」
霜蒔略有些慌,不敢正視封垏輕蔑的眼神,小聲道:「本來不打算惦念的,可是夜不能寐,只有請求表叔可憐,讓家中小廝跑一趟江都。」
封垏哼笑一聲,將佩刀玩弄於手掌之中:「那我可不確定,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