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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碗櫃，拿了碗放在母親趁手的地方。他站在母親身側，注視著她不再年輕的臉龐，濃密的黑髮裡摻雜了幾根白頭髮，異常刺目。

他對母親說：&ldo;媽，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今晚鄭叔給我打電話了，你不要再跟那邊聯絡了，這麼多年，大家都該清醒了。&rdo;

母親剎時渾身一僵，周引不忍看她的神情，他盯著那鍋咕咕冒泡的湯，視線慢慢轉移到別處，整潔寬大的料理臺，碗架上數量頗少的餐具，水槽裡未清洗的砧板和瓜果。廚房經常開火仍顯冷清，這間房子經母親精心佈置，依然空蕩蕩。

過去母親時常抱怨房子太空了，有段時間她沉迷於添置各種大件傢俱，盼望著能讓房子看起來充實一點。後來她不再折騰，周引猜測母親大抵認清了事實，這個家需要的是人氣，而不是冷冰冰的傢俱。

周引不明白，母親分明也能看清現狀，為什麼仍沉浸在父親會回來的妄想中。

週一上午升旗儀式結束後，李擎去了教務處。教務主任見他進來，擱下手裡的杯子，開門見山道：&ldo;你們班主任跟你說了吧，助學金申請沒透過，知道什麼原因嗎?&rdo;

李擎搖了搖頭。

教務主任從一個信封裡掏出幾張照片，甩在桌面，屈起食指重重地敲了敲，&ldo;你逃課去酒吧，被同學發現了舉報到我這裡來，學生不能出入營業性娛樂場所，你不知道嗎?&rdo;

李擎走到辦公桌前，伸手撥開桌面上的照片，盯著看了許久。

他只跟周引去過一次酒吧，照片果然是那晚的。從角度來看應該是在街對面拍的，他的臉暴露在鏡頭前，好在被他擁進懷裡的周引背對著鏡頭，身影幾乎與夜色融為一體，光看照片無法辨認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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