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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平時就是這樣給客人倒水的？&rdo;

&ldo;愛喝不喝！&rdo;

&ldo;沒想到還能享受你的服務。&rdo;我喝了一口水說，&ldo;比可樂都好喝。&rdo;

&ldo;你自己坐著吧，我畫圖去了。&rdo;

&ldo;你怎麼跑這兒上班來了？&rdo;

&ldo;那你說我應該去哪兒？&rdo;

&ldo;老亂跑，差點兒就沒找著你。這麼大了還愛捉迷藏。&rdo;

&ldo;還不是被你找到了嗎。&rdo;

&ldo;狐狸再狡猾也鬥不過好獵手。&rdo;

&ldo;小心哪天槍走火，傷著自己。&rdo;

&ldo;昨天我來怎麼沒看見你？&rdo;

&ldo;我哪知道，反正我天天坐在那個位置。&rdo;雷蕾指著自己的辦公桌說。

&ldo;怪不得，昨天沒拍這片兒，不知道你在，要不準給你來個超級特寫。&rdo;

&ldo;幸虧沒拍，拍那麼清楚幹什麼，能把毛孔拍得跟桔子皮似的。&rdo;

&ldo;雷蕾你來看這個地方的俯檢視怎麼畫？&rdo;她被一個也是大學生模樣的女孩叫去。

我仰靠在沙發上不知不覺睡著了。

14

&ldo;醒醒，醒醒，老闆叫你呢！&rdo;我被雷蕾扒拉醒，打了一個哈欠，進了老闆的辦公室。

呂老闆說了一堆開場白，我心想可能懸了，這麼鋪墊不是片子不滿意，就是為了少結帳。他說了好一會兒後，終於畫龍點睛，拿出一個牛皮信封，說，你點點這些錢。

我用了至少十分鐘，點完四萬塊錢。從來沒摸過這麼多錢，所以點得不快，中途老闆去了一趟廁所，回來的時候看我還在數錢，就說：還沒點完。我說：馬虎不得。他說：慢慢數，我去接點兒水，然後端著杯子走了。

我數到三百八十八張的時候，手機響了，我的老闆在電話裡喊道：&ldo;都中午了，跑哪兒去了，還等著你幹活呢。&rdo;

&ldo;為什麼？&rdo;我不慌不忙。

&ldo;啥為什麼？&rdo;老闆一時還不明白。

&ldo;幹嘛回去幹活？&rdo;

&ldo;你不要工資了？！&rdo;

&ldo;不要了。&rdo;我結束通話電話。半年前他蒙了我一道，現在我也黑他一筆，誰也不欠誰的了。

在這種除了發錢，什麼都沒有的公司上班有個好處，隨時都能拍屁股走人，不像當初王大鵬辭職，辦了兩個月才辭下來，又是轉關係，又是調檔案，還要開證明，逼得他差點兒不想辭了。

我還欠老王頭一頓飯，這頓飯他能記一輩子。

我繼續數錢，數到三百九十九的時候，呂老闆進來了。

&ldo;四百，正好！&rdo;我裝好錢。

&ldo;該置個手機了，下回有活兒還找你。&rdo;他說。

我抄起桌上的紙筆，留下手機號：&ldo;用了都兩年了。&rdo;

15

離開呂老闆的辦公室，我到了雷蕾桌前：&ldo;走，吃飯去吧。&rdo;

&ldo;還沒畫完呢。&rdo;雷蕾盯著螢幕，熟練地操作著autocad。這個軟體也陪伴我走過四年的光陰，現在忘得一窮二白。

&ldo;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rdo;

&ldo;沒胃口。&rdo;

&ldo;請你吃大